清理现场、将尸体抬回衙门准备让仵作做进一步检验,回到衙门已是下午,每个人都已是十分疲惫。
县太爷包断从后衙出来,对着自己的部下微微作揖,道:“这两天真是辛苦给位了。本官已令人在后衙备下酒菜犒劳各位。”
众衙役听了欢喜至极。
包断身后的师爷适时的站出来道:“今天县太爷请客,大家随我来,不要客气。”
包断叫住恒纱,感激的对恒纱道:“本官十分惧怕尸体,若不是有恒捕头在现场主持,只怕现场已是乱糟糟一片了。”
“大人言重了,这些都是属下分内之职。”她已经猜到县太爷循序渐进的要问她什么了。
“恒捕头太谦虚了。”
客套一番,包断果然进入主题:“恒捕头当差的日子也不短了,我记得恒捕头处理过不少案子吧,不知对这两起命案、牵涉十几条人命的案子有什么看法呀?”
恒纱摇头道:“都是高手所为,以我们现在的人力,无可奈何。”
“还有呢?”包断急道。
“这次发生在城西的命案,不是一人所为。从那几具不知名的尸体的死因和一些平民的死因,初步判断凶手最少有四人:一个用箭的,一个用毒的、一个拿着似是铁棍的重兵器的,一个用飞刀的。”
“把他们留下的罪证给本馆看看。”
“是。不过大人,罪证只有一支箭和一柄飞刀。”恒纱呈上从现场拿回的东西解释道,“这支箭是我从一面民房围墙的墙上拔下来的;这柄飞刀是衙役们从现场一个角落里找到的;现场的地面、墙上有几处重物明显砸过的痕迹,还有面墙上被穿透留下的孔;现场附近的居民则是死在剧毒之下,到底是什么毒,凶手又是如何施毒的,要等仵作验完尸才能知道。”
包断满意的点头:“恒捕头,你很称职,本官对你十分满意,一定会将你的功劳上书朝廷。”
恒纱客气的道:“这都是因为有县太爷您英明神武的领导。”心下却暗道:这话听着可真够恶心的。
但包断却很受用,他满脸笑容的道:“你也辛苦了一天,到后衙与他们一起喝酒去吧。本官就不去了,免得你们不自在,喝的不痛快。”
“谢大人。属下还有一事,大人,朝廷派来的人大概什么时候到?”
“上面还没消息。怎么了?”
“城里因为城西的命案,已经开始人心惶惶,我怕一些另有心思的人浑水摸鱼。大人也知道,现在是一个敏感时期。”
包断也意识道问题的严重性。他只是大臣那一边可有可无的棋子,城西那种案子解决不了,还情有可原,若是在他辖下的平民闹出什么乱子,只怕那些大臣们会立马舍弃他,堵住新皇的嘴。
他道:“你叫师爷来书房找我,我要和他商定安抚民心的事,你也一起过来。”
“是。”
入夜。
清屏换了一身便装,戴上一个面无表情的面具,潜入县衙。她扒开几个房顶的一片瓦片,找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瞧见四周无人,她翻下房顶,轻轻推了一下窗户,发现可以推开,便从窗户跃入,又反手关上窗。她挨个挨个的掀开盖尸体上的白布,查看完后立即返回。
含雅轩,千殒坐在烛火前静静等候。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门被推开,烛火摇曳。清屏一进来就先汇报了那些尸体的大致死因,接着道:“少爷,我只认识一个。是 六尘 的何明。”
“ 窥机识机,一遁千里 ,想不到他何明这次却无处可遁了。他的死因是什么?”
“被棍、枪之类的贯穿了胸部。”
“我们这边没出手,能留住住他、杀他的,不知道是 无相 的人,还是朝廷大臣的人,又或者,是新皇的人?-----清屏,看来我们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