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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窗口站着的张栋目光微微往下沉，从门外进来的一辆车子颇有点来势汹汹的在大院里刹车停下，车上走下来的人更是让张栋眼睛一突，副市长戴光？

脚下动了动，张栋下意识的要出去迎接，只是动了一下，还没真正的迈出脚步，张栋就停了下来，注视着楼下，张栋终是没有动作，戴光来了也就来了，他干嘛非得迎出去，他就在这里站着，直接装作不知道。

戴光下了车，大踏步的往派出所里走去，偌大的派出所里并不缺少有眼力的人，有不少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市里的戴副市长，起初还有人以为这是市领导来视察工作了，看到戴光只身一人，才有人意识到不对劲，戴光直接逮住一名警员就问，“张栋在哪个办公室。”

“张所的办公室在三楼。”那名警员愣愣的答着，看着戴光离去的背影发怔，这戴副市长态度很冲啊，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莫不是来找张所的麻烦不成。

戴光径直奔张栋的办公室，他今天是独自一人过来的，除了开车的司机，连秘书都没带，随着戴光上楼，不多时，派出所里也都传开了，副市长戴光过来找张栋了，看样子态度并不友善，连副所长周大方都得到了消息，刚刚跟着张栋鸡犬升天的王军也听闻了这事，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所里不乏八卦之人，有人就说张栋是不是得罪戴副市长了，也有人说戴副市长过来是不是前所长黄培元有关，反正群众的想象力是丰富的，一些听说戴光来势汹汹的人，心里头幸灾乐祸的，像王军这些人，自是为张栋担心。

周大方望着张栋的办公室，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没敢凑过去，谁知道戴光是过来干嘛的，他要是不明不白的凑上去，指不定撞到枪口上。

张栋的办公室里，戴光一推门进来就怒视着张栋，他也不知道张栋刚才在楼下就看到了他，若是知道张栋故意在办公室翘着腿，悠闲的喝着茶等他上来，恐怕戴光更要气得吐血，一到三楼，他就自个蛮横的推门进来，他今天这样过来，并不想太声张，要不然早就让人先通知开发区这边了，市领导过来，开发区这边的头头脑脑怎么说也得出去迎接。

“呀，戴副市长，您怎么到我这来了，我都没接到通知，要不然早就下楼去迎接了。”张栋装着大为惊讶的看着戴光，笑眯眯的站了起来。

“张栋，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昨晚跟你在一起的那姓李的到底是什么人。”戴光脸色不耐的摆了摆手，他也没从张栋脸上看到任何对自己的尊敬，至于张栋总是将副字挂在嘴边，戴光更是直接无视了，昨晚也不是没见识到张栋的态度，戴光知道这会要是还计较这个，那只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戴副市长，昨晚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嘛，我那位朋友真的让我不准说，他说您要是知道，可以自己去问，我昨晚不也把他的号码发给您了嘛。”张栋陪着笑脸，但那表情真的很欠揍，怎么看都不像是对一个市领导该有的态度，“戴副市长，您先请坐，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气到自己，伤着身子了。”

“像你这种人也能混进体制里，我都纳闷了，当初是谁瞎了眼把你招进警察队伍了。”戴光气得脸都黑了，他在体制里这么多年，一路从小科员走到现在的位置，就没碰到过张栋这样狂妄的人，他就纳闷了，张栋这种人在碰到市长王汉前怎么就没被人踩死？

“戴副市长，我也觉得怪了，像您这样的，不知道是怎么当上领导的，我都没见到哪个市领导是像您一样讲话的。”张栋小声的嘀咕着，声音不大，但也有意让戴光听着，反正戴光说话一点都不顾身份，他也没必要走寻常路。

砰 的一声，戴光勃然大怒，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茶桌上，“张栋，你能不能再狂妄点。”,

“戴副市长，我也是实话实说。”张栋瞄了眼那大理石茶桌，“戴副市长，幸好这茶桌是石头做的，要是换成玻璃茶桌，这一拍就该碎了，伤的是您的手。”

“好，好。”戴志几乎是气得快说不出话来，双眼喷火的盯着张栋，“张栋，你可以继续狂妄，早晚有人会收拾你，我今天来也不跟你废话，你给我老实说，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姓李的到底是什么来路，我们家小志被他带哪去了。”

“戴副市长，咱们海州市有驻军部队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您真想找到您儿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张栋瞅了瞅戴光，心说你还不是心里头没底，不敢直接冲到驻军部队里去，到我这来找我这种小人物发飙了，敢情你这副市长也就这点本事了。

“你别给我拐弯抹角，我在问你那姓李的是什么人。”戴光真的是快气疯了，他又哪里听不出张栋这话里变着法儿的在讽刺他，事实上还真被张栋给猜中了，他上午亲自去了一趟军分区，结果军分区的司令余军避而不见，至于他儿子戴志的下落，军分区那边说没这个人，余军虽然避着没见他，但是接了他的电话，只跟他保证说戴志现在确实不在军分区，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今天没在，昨晚上的确是在军分区，但他去晚了，至于戴志如今在哪，余军就说不清楚了，但戴光心里清楚，这海州市有部队驻军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想找可能真的不难，但恰恰是余军这态度让戴光有点发怵了，自己儿子得罪的到底是什么人物？

“他是什么人，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军委有位委员也是姓李，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张栋状似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眼神往戴光身上飘着，心说我就不信吓不死你。

“军委委员？”戴光先是疑惑，继而是震惊，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说的是李总长？”

“我可什么都没说。”张栋抬头看着天花板。

张栋这看似事不关己的表情却真的是吓坏了戴光，张栋这表情也有点儿是默认的意思，戴光脸色泛白泛白的，双眼睁得滚圆滚圆的，想呵斥张栋胡扯来着，但话到嘴里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根本不需要张栋证明什么，戴光想到军分区司令余军的态度就对张栋的话信了几分，自己儿子这次真的是闯了大祸了！瞧那余军避他如避瘟神一样，肯定是知道那位李姓年轻人的身份，而那李姓年轻人，的的确确是来头大得吓人，要不然余军不会有那般表现。

“好，好啊。”戴光看着张栋，笑得很是惨然，看着张栋的眼神却是出奇的少了愤怒，“张栋，你 你真是好样的，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呐。”

戴光走了，最龖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完了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气势汹汹而来，最龖后却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张栋目视着戴光离开，他一点都不同情对方，反而是觉得活该，子不教父之过，戴光总要为儿子的错误承担一部分责任，李居朋估计不可能真的把戴志废了，但给的教训肯定不会轻，至于这戴光想要带回自己儿子，怕是得付出一些代价了，谁知道那李居朋会提出啥要求，估计戴光这普通的副厅级干部也没他能看得上眼的。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张栋接了起来，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

“张副主任是吧，是我，刘云峰，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饭，咱开发区的一个老朋友要见见你。”

“刘主任相邀，我就是没空也得抽出时间。”张栋笑着点头应下，心里已经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谁想见他来着，竟然能通过刘云峰？

ps:今天女朋友生日，码子时间都耽搁了，望各位多多理解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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