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田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何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现在倒是会拿身份压人了,以前 ”
“以前怎么?你与她认识?”张手美顿时来了兴致,难得地看见金在田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的。金在田都没敢回看她,憋着一口气道:“不认识。”
张手美快步追上他,换了个问法,“她以前不会拿身份压人么,为什么?后来又是怎么会的?”
金在田还真不是张手美想象的那样,是否与三小姐有旧交,他这样是因为心中愤怒,“她以前哪有什么身份,自然无法用身份压人,倒是经常被人欺压。这事在城中不是秘密。”他这才看了一眼张手美,张手美下意识地落后半步,这不是秘密的秘密以前的张手美应该知道吧?天,她总觉得金在田会知道点什么,总是这样觉得,在所有人面前她都很自然地做这个张手美,只有在他面前隐隐惶恐。
“三小姐是何太守庶出的女儿,她母亲是位下人,也不是府中的下人,多年前只是进府上去做针线活,何太守当时还不是太守 她母亲出府后才发现怀了孩子,竟然没告诉何太守这件事,也没找上门去,娘俩一直在市井之中谋生。前两年何太守认回了这个女儿,她才翻身做了主人,有了身份。吃过苦受过欺压,心中积怨越多,自然越想证明自己,将以前的街坊都忘得一干二净,将自己的身份举得高高的,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她就是抹上天下最好的香粉在脸上,恐怕还不及你脂粉不施 ”
他不过是在帮她说气愤的话,说到最后,好像有了歧义,连忙撒住道:“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也不气,也不恼,也不争,自从你病好后,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果真有此疑问,张手美听见自己心里扎扎实实地咯噔一声,对张阿生能说长大了,和金大娘之间有默契尽量不去提及之前的事,对金在田呢?该如何说?罢了,还是不要疑神疑鬼,都说了古人不可能料想到她的离奇事,她摇摇头,笑了笑,“在田哥,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你倒是说说,以我以前的性格,我会怎样做?”
“就算当着她的面忍气吞声,背后你可不会就这样算了。”
“唔,不会就这样算了,我只是还在想。上次的事让我知道,有很多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别人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你,像我们碾死一直蚂蚁那样。我们太微不足道了。”
金在田严厉地道:“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应该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上次那样的事以后最好不要发生。你想出气,就用曾对乔娘的那招,我帮你。”
哦?怎么样对待乔娘 金大娘也提到过,不过没说到内容,只说是败坏她的名声。
“若是我也同样要败坏三小姐的名声,在田哥,你会帮我哦?”
他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当然。”
张手美笑笑,有一种期待着的兴奋,“我记不太清了,不如你给我讲讲,我再好好想想如何对付三小姐。”
两个小男孩追逐着在他们身边跑过,后头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哥哥”“哥哥”地叫着,噗,摔一跤。两人同时伸手去扶,小女孩站稳后,嘴一撇,撒开两只小短腿又继续往前追。
金在田带着笑意说:“你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教会小孩童一首新童谣,内容是:小麦轻轻,谁当获者?子与妇。丈夫和在?娶新妇。金志达,盟誓无,陈小乔,媚似狐。”
呃?这童谣强悍 乔娘插足,金志达抛弃妻子,说得清晰明了,还让小孩子满大街地唱,这样整个江陵府还不都传遍了?真的是败坏名声的好招数。
好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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