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这么晚了,安安还没回来,我去书院接她下学。”
“张牙一直守在了书院外,有他接送,没人可以欺负安安。”
安屛哼哼:“两个小屁孩”
张家娘子得意:“张牙是个学武的好胚子,不过被我教了一个多月就已经打遍卫城无敌手了,与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见了他都绕道走。”
张牙是孟城的一个小乞丐,曾经与安安有过一段小小的利益纠葛,被安安半只鸡收买,就此开始了跟着安安东奔西跑的日子。安屛被困在行宫,张牙就在行宫的山里住了好几个月,意外的被张家娘子注意到,护着安屛远走之前,特意给张牙留了讯息,让张牙根据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来寻人,寻着了就收张牙做徒弟,日后专门做安安的护卫,有吃有喝还有月钱,比做乞丐强多了。
张牙出生就是乞丐,从小学会的就是偷鸡摸狗盗窃混扒,对追踪人很是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且能吃苦,做事相当的执着。加上张家娘子的刻意引导,顺理成章的认作了徒弟。只从做了张家娘子的徒弟,张牙又学了一门新的学问:画皮
只要是这卫城的孩子,基本都被张牙伪装过,有一次还将自己画成了知府的小公子,在知府府邸混吃混喝了一整天,直到小公子晚上下学回家。安屛将惹是生非的小屁孩揍了一顿屁股,张家娘子赏了对方一大碗的鸡屁股,小家伙捂着受伤的小心肝,吃了个底朝天。
等到天擦黑,安安依然没有回来,连张牙也没来报讯,安屛面上隐约有些焦急:“怎么还没回来你去看看吧”
张家娘子刚刚把活鱼片成鱼片,满手的血腥,闻言也抬头望了望天色。
安屛不安更甚:“我都说过,不要与无关的人接触,一定是你请的大夫出了问题。秦子洲活着的时候他自然是太子的人,秦子洲死了,谁还会为一个死人效命。若是用我们的行踪换取荣华富贵”
张家娘子打断她:“如果不请大夫,外人更加容易出卖你当卫城官府为何一天到晚询查,就是在找你。”
都说孕妇喜怒无常,安屛最近经历了不少的变故,压力日重,心思也越发敏感。在行宫之时她不言不语,旁人还察觉不出什么,等秦子洲死讯传来,安屛的心境起伏就开始浮出表面,焦虑、绝望、不甘等等各种情绪走马观花的出现。那日见红后,张家娘子就发现她隐隐约约的孤僻,会不自觉的想要独处。前日,张家娘子甚至发现安屛会盯着厨房的菜刀发呆,这可不是好兆头。
若是连安安也
张家娘子不敢再想,随意擦了擦手,粗略的照了照铜镜,按压了一下面具边角,看样子是准备出门寻安安去了。
安屛呆在屋内,并没有把房门关严实,对方打开院门的声音隐约传来,街道上的人声就扑向这个小院,小儿哭闹,小贩叫卖,邻居说笑声层层叠叠的,夹带着一股子暖风,硬是将寒冬的冷意驱散了不少。
安屛静静的立在炭火旁边,眉眼不自觉的舒展开来,眼缝下意识的溜向了厨房。案板上死透了的肥鱼,水桶里鲜红的血水,成了块的土鸡,裹了酱料的腥檀羊肉,加上小火上在慢慢熬煮冒着热气的浓汤,将小小的厨房衬托成了血腥的修罗场。
安屛的脚步不由得动了动,感觉到一墙之隔的寂静。她眼底血红一片,指尖下意识的在明明暗暗的炭火上拂过。掌下逐渐的热,心口的冰块几乎要连成冰川,身子无意识的轻微颤抖着,有什么意念似乎正不受控制的从她心头冒出,一点点的侵染她的理智。
她眼底的血雾越来越重,对周身的感知也越来越迟钝。
院门开了,院门又关了。
爬满了院墙的爬山虎枯枝在随风轻抖,四方的小院里有人踩碎了水洼,房门被外来的冷风吹得吱呀作响,冬风也晃悠悠的飘了进来。
安屛只觉得左臂猛地一疼,似乎有人在唤她名字。
她眨了眨眼,觉得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有双手抚摸着她冰凉的脸颊,她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云起”
72、养条龙34
“是我。”秦子洲轻声回答,静静与怀中的女人对视。
安屛迟钝的扫视他的眉眼,似乎比记忆中的要狼狈些,又与初遇时大不相同,兴许是经历了生死,遭遇了最残酷的背叛,如今的秦子洲眼中的沉郁更加深刻,额头皱起时的沟壑那么的明显。
安屛顿了顿,揪着他的衣襟,示意他弯下身子,秦子洲如她所愿。
安屛动作缓慢的挨近他的面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