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到张鸿的书桌时,正爬在书桌上做白日梦的张鸿被人猛的摇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片刻又闭上了,口中不清不楚地说道:“现在才什么时候啊,让我再睡一会儿!”
“张家小子,你给本小姐快起来!”
张鸿突然听见这声音好陌生,根本不是马冰瑶的声音。难道家里遇贼了,他立刻跳了起来。没想到,映如眼帘的是一红衣女子。那少女一身紧身火红的金丝羽衣,秀发盘在一根玉簪上,脚上也穿着大唐贵族才有的火红色精致皮靴。那精致的瓜子脸,薄薄的滴血似的嘴唇,水般温柔的眼睛,略带着调皮的韵味,看的张鸿不禁呆住了。
“你看什么看啊,张家小子!”那红衣少女怒喝道。
张鸿连忙赔礼道:“是在下唐突佳人,在下向小姐赔个不是。”说着,张鸿便躬身行了一礼。
红衣少女见张鸿如此严肃的模样,轻抿着嘴矫笑着,半响,故做怒颜说道:“你这张家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胆,敢得罪你姑奶奶我,还想不想在静安县混了啊!”
张鸿根本不明白这少女说的是什么,疑惑地问道:“不知在下有哪里得罪小姐的,还请小姐告诉在下。”
那红衣少女在张鸿身边转了个圈,摇了摇头,说道:“张大才子怎么会认识小女子呢?”
“才子,我什么时候成了才子了?”
“现在全静安县都知道他们即将上任的新县令,可是我静安县第一才子。昨日在马刺史府里那两首绝世佳作,现在就连街上的小孩都可以倒背如流,大才子,你就别谦虚了。”说着,红衣少女一步步逼近张鸿,邪笑道:“昨日你让我在房爷爷面前丢尽了脸,今日我要你加倍偿还,我想看看咱们静安第一太监才子!”
张鸿突见眼见寒光一闪,吓得连忙滚到书桌底下,大声说道:“你是江玉兰!“
”知道就好,张家小子,我今日就阎了你!“江玉兰举着匕首就挥了下去,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张大人,吉时已到,今日是您上任的第一天,衙门的兄弟还等着大人呢?”
张鸿趁着江玉兰发呆之际,连忙从桌下爬了出来,气喘道:“江小姐,有话好好说,何必要动刀呢?”
江玉兰刚想开口叫骂张鸿时,门外的那人竟推门而入,看见张鸿,马上恭敬说道:“张大人,在下是静安县师爷,小的姓黄,名利文。小的是前来迎接大人去县衙上任的。”
“黄利文,这名字这么熟啊,难道你是?”想到这里,张鸿不禁上下大量这位师爷,身材中等变瘦,脸上有一颗黑痣,年龄大约三十有余,相貌平平,不应该会是他啊。
“这位是县令大人的夫人吧,和大人真是天作之合啊!”黄利文说着,向江玉兰拱手施礼道。
江玉兰顿时小脸通红,心中似乎小鹿乱撞,急忙摆手说道:“我不是,我不是他娘子,黄师爷误会了。”
“误会?”黄师爷看了看江玉兰,发现她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刀,又看了张鸿,衣冠不整,心中奇道:“原来张大人喜欢这调调啊!”但又对张鸿说道:“大人,快随小的前往县衙吧,不可误了吉时啊。”
张鸿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请黄师爷在门外稍等片刻!”
秋季的静安县异常美丽,可能是因为地处江南的原因,在这深秋时分,张鸿还可以见到朵朵鲜艳的樱花,空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坐在较中的张鸿不禁舒适地闭上了眼见。
“大人,到县衙了!”较外的黄师爷轻声说道。
“这么快就到了啊!“张鸿揭开较帘,缓步走出了较外。抬头就看见了“静安县衙”四个大字,心中却暗暗起誓道:“胡海明啊胡海明,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胡海明了,你是张鸿,是静安县百姓的父母官,你定要善待百姓,为静安县百姓造福啊。”
“大人,这位是本县的捕头刘程。”张鸿顺着黄师爷的手,就瞧见了一身穿捕快紧身服的中年人,皮肤黝黑,双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阳刚之气。
“小人刘程见过大人!”刘程见张鸿望着自己,急忙拱手说道。
张鸿见状,连忙托住刘程的双手,笑道:“刘捕头客气了,今后定要为保静安县百姓安危要多出份力啊!”
“小人绝不会让大人失望,定保我静安百姓!”刘程做了十五年捕头,跟过三任县令,官场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他已经见过太多了。让自己倍感意外的是这个新任县令,年纪也许还没有自己儿子大,可那中忧国忧民的神色是自己从未看见过的。自己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那颗拳拳爱民之心,心中也为自己在最后一任中遇到这样的县令而庆幸,便又躬身道:“大人有任何驱驰,小人万死不辞!”
“本官不要你万死不辞,你只要将百姓放在心上就行了!”说着,张鸿一手拉着黄师爷,一手拉着刘程,便向衙内走去。
“张家小子,你给我站住!”不知何时,那江玉兰出现在张鸿等人面前。
张鸿奇道:“江小姐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早就回家了吗?”
江玉兰小脸红彤彤的,张鸿一瞧,就知道她肯定是一路跑来的。见她要张嘴说话,立刻说道:“江小姐看来风尘仆仆赶来为本官祝贺,还请江小姐赏脸,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
“哼,我还怕你不成!”江玉兰转身就往县衙内大步走去。
张鸿不禁苦笑道:“真是拿这个小魔王没办法。”
静安县是江南的一个很常见的中等县城,人口不足九万,风景却十分美丽,在经历过战乱后重建家园这段过程后,静安县可以说百姓的衣食已经无忧,县内的店铺越来越多,一片生机勃发的势头。
正当张鸿笑着将冲好的清茶送到江玉兰手中时,就听见门外传来击鼓声。
“大人,衙外有一老妇击鼓鸣冤!”一捕快跑到书房,躬身说道。
“快随我去县衙大堂!”说着,张鸿随手将茶杯放下,整了整衣冠,快步走了出去。
江玉兰看见桌上那杯清茶,气呼呼的想外吼道:“张家小子,我不把你家搅得天翻地覆,我就不是江玉兰!”
当张鸿坐在大堂上后,一声“威武”吓的张鸿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幸好他小子反应的快,才没有出丑。
“原来这喊声真的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要是真的做了坏事的人,那还不早就吓昏过去了啊!”张鸿轻轻扶正自己的乌纱帽,大声说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回大老爷的话,老奴的救命钱不翼而飞了,还请大老爷为老奴做主!”
张鸿探出头,看见一老妇跪在大堂上,一身布衣,明显是贫苦人家,老妇不停的用衣袖擦拭着眼泪。神情极其凄惨,张鸿连忙起身,走到老妇身边,缓缓将她扶起。柔声说道:“老人家,你那救命钱到底是怎么不翼而飞的,望老人家你细细说来,我定会还老人家一个公道!”
老妇闻言,顿时跪倒在地,任张鸿怎么扶,她就是不肯起身。
“大老爷,老奴今日在县外一里的茅屋方便,可当老奴从茅屋出来时,就发现老奴身上的五百文钱不见了,那可是我今年过冬用的救命钱啊!”
“老人家,你先起来!”张鸿又转头对刘程说道:“刘捕头,你带些人去老人家说的案发地点看看!”
“是,小人这就去办!”刘程一挥手,就有几个捕快随着刘程快速离去了。
“老人家,你确定那五百文钱是在您老上完茅房后丢的吗?”张鸿以防万一,想重新确定一下。
老妇哭泣道:“那是老奴的救命钱,我怎么会搞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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