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初晴，皇城内外一片银装素裹。人们大多躲在家中避寒，街面上等闲见不到个把人影，显得有些冷清。在这滴水成冰的隆冬时节，帝都内有一户王姓大宅，大厨房里此刻却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已进了腊月，乡下田庄上刚送来了岁租和各sè年货，满满地装了十几大车。此时，大厨房里的厨娘杂役们一个个蓝布帕子蒙着头，高高挽着袖子，衣裙悉索地进进出出，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掌管大厨房的王大娘两只手抄在棉手筒子里，昂首挺胸地迈着四方步屋里院里地巡视着。先是站在台阶上看着几个粗壮的pó子在那墙根儿底下杀jī宰鹅，后又踱进大厨房冷眼瞧着厨娘们在面案上揣馒头。大厨房里水汽蒸腾，大灶上的蒸笼嘶嘶地冒着热气。一锅一锅的馒头已经熟了。揭开笼屉盖儿，几个媳妇合力将一屉一屉的馒头抬下来倒在空着的面案上晾着，厨房里只听见衣裙悉索，人人都在忙碌着，却连一声咳嗽都听不到，秩序井然。王大娘微眯着眼睛四处看了一圈，正要出去，一转身间忽然双眼圆睁，冲着那角落里厉声喝道：“你个下贱胚子，竟敢偷嘴吃？！”三两步冲上前，抄起墙角一柄扫帚便冲角落里那人没头没脑地打了过去。挨打的是个小姑娘，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刚留了头，身上穿着一件杂役的作衣，衣服太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