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派羽林飞骑营来断罪学院?”教导主任不禁愕然,断罪学院莫非已经引起了帝国方面的注意?
中年男子面色阴晴不定,只见他微微运行手中魔力,那一纸情报片刻不到便化为灰烬。
“我们是否启动预案?”一个红发披肩的女子举手建议道。看起来这个提议赢得了大部分人的赞同,不少人纷纷附和着点头。红发女子虽已入中年,但仍有着不输于妙龄女子的容颜。女子得意地瞟了一眼对面面无表情的怀特,后者却报以礼节性的微笑。
“哼哼,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狐狸精。”金发男子每每想到这里,微笑愈加灿烂,对面的女子在这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下讨了个没趣,自顾自地心里算计去了。
教导主任夹在这散发着酸臭阴谋味的二人中间,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有无数只小虫在爬一样。教导处主任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于是举手建议道:“不如我们先暂时停会,毕竟明天羽林飞骑营才会到达。”
“我宣布,散会。”十二人中最为年长的上位者结束了这一场无意义的会议。教导处主任起身施礼过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房间。被金发男子称为狐狸精的女子向老人微微施礼,转身向金发男子飞了一个吻,飘飘然地离开了房间。剩下的八人施礼过后依次离开了房间。
随着厚重的门缓缓闭上,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了金发中年和那最年长的上位者。金发男子仿佛受到了极大地侮辱,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内。然而没过多久,金发男子冷静了下来,这种冷静,让人感到害怕。
上位者扭动了手边的按钮,头顶不足的光线渐渐强了起来。“怀特,”老人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儿子,轻声说道:“今天你做的很好。”
怀特狠狠地盯着对面红发女子所呼吸过的空气,金色的眼睛细眯成两条短线,两道精光从他眼里射出。老人心疼地看着自己因为权力而变得面目狰狞的儿子,心里竟划过一丝愧疚。
“我们为什么不除掉特蕾莎这个贱人?”怀特虽对于与自己夺权的特蕾莎心怀杀意,但望向自己的父亲时却依旧带着尊敬。
“怀特,你还太年轻。”皱纹早已爬满了老人的皮肤,虽然已是风烛残年之时,老人却拥有着不输于怀特的肌肉与活力,甚至还有他几十年都追赶不上的老谋深算。
“那我们只坚持圣杯计划吗?”怀特虽然已是中年,但随着年岁渐长,经历了无数风雨之后,他反而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父亲。
“你只要遵从着以前 示之以弱暗中发展 的策略便可以了。”老人从华贵的红木座椅上站了起来,怀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再一次欣赏着椅子背后的巨大挂画。
“我们现在的障碍,是他们。”距离桌子数米之远,老人背后的手只冲着桌子动了下手指,几张画的栩栩如生的画像便出现在了怀特眼前。
“只因为他们知道圣杯的存在吗。”怀特拿起赵日天几人的画像仔细端详着,“为什么会有圣武大帝?”
老人并未回答,只是无声地欣赏着这幅浩劫之战的壁画。
断罪学院的深夜如今并不安宁。那天上的月亮大的如同磨盘,虽然凄冷的月光照亮了大部分道路,但对于夜间的巡逻队来说,那更深沉的黑暗之中,往往潜藏着致命的危险。
医院如一个巨大的孤岛一般伫立在这深夜的黑色海洋之中,几十只散发着各式亮光的巡逻小队与银色的月光共同照亮着学院四通八达的道路。漆黑的树影散发着不祥的气息,白日里活跃的学生早已回到宿舍,偶有几声黑暗中的怪叫传来,全神戒备的巡逻队立刻转变为战斗状态以应对突发的状况。
这一夜,魔物格外的安静。巡逻队员们在这难得的寂静之中丝毫不敢大意,只是小心翼翼地确保着校园的安全。
夜,就在毫无生气的寂静之中慢慢流走了。所有人的心里都压着一块大石,这种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就快有个了结了。
又是一个薄雾弥漫的清晨。昨夜,晴丝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撑不下去了,好心的伤员们在一床难求的医院内为她凑出了一张小床。
经过睡眠补充的晴丝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当她习惯性地望向窗外的燕子时,却发现那几只燕子已经不知去向了。
“他也和这燕子一样,不告而别了吗?”晴丝扶着窗台反问自己,“已经四天了,他在意的话,难道会这么久都不见吗?”
远处的薄雾里,似乎有一个人影。心里带着一丝期待的晴丝眨了眨自己红肿的眼睛,那个黑影,此时却分化成了数个。
“我赵日天,回来了!”
晴丝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闪电劈中,一道酥麻的感觉从头顶一下子传到脚趾,整个人却只能紧紧扶着窗框,生怕自己由于头脑莫名的发涨而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