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亦泽怎么不来看我?雨桐,我出院都好几天了,他都不来看我,是不是有了新欢不喜欢我了?”,郑晓渝傻傻问,她的记忆停留在刚出院那几天,她觉得邱亦泽不来看她有些奇怪。其实刚出院那几天邱亦泽天天都来看她,只不过她记不得了。她得了间歇性失忆症。
“晓渝,你都出院快半年了,你忘了?”秋雨桐感觉眼睛酸酸的,她走过去俯身亲郑晓渝的额头,她的泪水滴在了郑晓渝的脸上。她祈祷她快点好起来,哪怕她好起来会抢走她最爱的人,她都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雨桐,你怎么了?”郑晓渝觉得雨桐的话很奇怪,更对雨桐说她出院快半年了这事没一点印象。雨桐知道这时候除了让郑晓渝自己相信她出院大半年了,别无他法,便对郑晓渝说:“晓渝,你今天起来,是不是又忘了看日记了?”
自郑晓渝患上间歇性失忆症,邱亦泽和雨桐为了她不三天两头便给郑晓渝梳理一遍记忆,便让她每天写日记和翻看日记。
“日记?雨桐,我啥时写日记来着?”
“晓渝,我你果真又犯病了!”
“犯病?”郑晓渝不明所以地看着秋雨桐。
秋雨桐知道跟一个失忆的人说她失去的记忆,无异于对牛弹琴,便给晓渝找来了日记:“晓渝,你这次看来不止失忆三两天的记忆,你从头看吧。”
秋雨桐说完,将棕色皮壳的日记本递给郑晓渝。
郑晓渝犹豫了会,接过日记本随意翻开了一叶。
2014年2月24日,天气晴。
d市的天空中却依旧纷纷扬扬,飘着许许多多雪花,从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向外放眼望去,屋外白茫茫的一片,一如我此刻的心境。
南方的冬天,百年难遇一次的鹅毛大雪,却不似08年那场雪灾来的迅猛,是以便有了“瑞雪兆丰年”的意味,本是一件祥瑞的事情,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醒来已经一个多月,却依然觉得自己早已死去,眼前的一切皆如梦幻泡影,自己只不过是这些泡影里的一个,从未有过,也从未离开过。
现实的世界如此的残酷,让我不敢打开落地窗,生怕窗外那些美好的景致,会如脑海里那些奇异的画面,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如印刻般清晰刻在脑海,我却始终不愿意相信,不敢面对现实,更不敢面对事实。
这是一个很难接受的现实,医院的监控记录了整个过程:在我昏睡的这大半年里,我从未离开过这个世界,也从未离开过那间病房。通俗点说就是,在我昏睡的这大半年里,我成了一个植物人,一个靠着药剂维持的生命体。
这也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大脑记忆了零碎的片段:在我昏睡的这大半年里,我早已回到了另一个时空,回到了那个时空的洪荒时期,用当下比较流行的元素来讲,在我昏睡的这大半年里,我穿越重生了 我的灵魂离开了身体,离开了这个曾经无比厌恶的世界。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试着想象一下,曾经无比厌恶这个世界的你,某一日突然死了,然后灵魂飘到了空中,你渐渐发现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去到了另一个你喜欢的世界,记起了在那个世界还有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你正准备重新来过,记起曾下的错更想努力去挽回。然后突然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tm只是你的幻觉,可当你再次入睡,脑海里却不停地充斥着那个世界的零碎记忆,仿佛一切就在眼前,仿佛你喜欢的人和喜欢的世界就在眼前,却触不可及,这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然后一觉醒来,茫然、无措、悲催、失落、愤怒、恐惧之后,你变得喜怒无常,举止怪异,被转业人士认定是精神病复发。曾经爱你的人,美其名曰为了你的身体,将你再次送进精神病院,被人研究,你又是怎样的心情?
绝望!没有一丝勇气的绝望!
这便是我此刻的心情,这个我曾经喜欢过和厌恶过的世界,在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雪之后,似乎没能更加洁白,反而有些刺眼,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又是一觉醒来,空白、茫然、无措、失落、愤怒、恐惧 周而复始之后,我变得无比淡定,终于呆在了此地。
“此地无银三百两”,指的却是不是我所呆的此地,这个地段是d市最为繁华的地段,而d市作为中国最大的“娱乐消费”城市,每年流动人口过亿,地价自是全国的标杆,简称“国标”。
auzw.com 居住在这个国标城市,我该引以为豪,出生于农村家庭,我便是不折扣的土豪,既然是土豪,我便不再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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