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周霞和温乔此时倒真惊讶了:“大才子宗清元当年名满天下,没想到还有如此偏才。”
“不止这个呢。”曦雨笑:“玻璃镜子的股全都是家父的,曦展哥哥每年抽两成利,算是代管的辛苦钱;现京中的几家铺子, 云想衣裳花想容 、 一枝红艳露凝香 、 清风拂面 等,都是当年爹爹和外祖家一起开的,四六分成。这在京都虽算不上是众人皆知,但也不是什么秘密。”要不是有踏实的经济基础,她现在在凤家也不见得就会过得这么随心所欲。虽然规矩甚严,且奴仆素质较高,但如果什么钱都是凤府出的话,难免会有人说闲话。林黛玉不就是因为这个,被贾府的人往死里埋汰作践吗?宗清元当年穿到这里来,身带诸多先进科学技术,明面上的产业也就罢了,暗地里还有许多呢。
“即使我们长云岭那样人迹罕至的地方,也听说过 云想衣裳花想容 、 一枝红艳露凝香 这些铺子的大名呢。”温乔的眼睛亮晶晶的,任何女人都无法抵挡漂亮衣服和化妆品的威力啊!
“那今天两位姐姐可不要客气,待会儿挨着逛过去,所有花费都算在我的账上,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曦雨微笑,这点钱算不了什么,和这两个小煞星打好关系要紧。这两个初出茅庐,远没有达到油盐不进的程度,面子上的关系搞好了,万一动起手来,也好留三分情面。
“那怎么好意思。”周霞和温乔推让了几句,也就罢了。
掌柜的又捧过来一盘玉饰、一盘银饰,请温乔和周霞挑选。
两人的手同时向一支玉雕山茶花簪伸去,然后同时停住。
周霞横眉冷对,温乔笑容不改。
“我先看上的。”出乎曦雨的意料,这次倒是温乔先开口了。
“那又如何?”周霞冷淡挑眉,挑衅之意甚浓。
总不能让她们俩在这里吵起来。曦雨笑吟吟上前:“且给我个面子,依我瞧着,周姐姐倒更适合这个呢。”说着拿起银饰中的一挂手串递过去。
周霞接过,只见那挂手串用银雕刻成珠子,珠子上刻着神秘而又充满了美感的符篆,和几颗颜色沉稳中带着黯艳剔透的带纹路珠子串在一起,既压住了宝光浮躁,又显得贵气大方,不由得从心里喜欢,便笼在手腕上试试。
曦雨笑道:“这刻的符字是求平安的,这珠子叫做 天珠 ,也极有灵性。世家小姐们大都规行矩步,也不衬这一挂。反倒是周姐姐戴上,既别致又好看呢。”
周霞本就喜欢那挂手串,被曦雨这么一说,自然不去和温乔争了。
曦雨又转向温乔:“温姐姐气质文雅,端方如玉,正衬玉饰,簪上了这朵山茶,正好相得益彰。”
温乔也被她说得心花怒放。曦雨并不是刻意奉承,温乔和周霞本就是很出色的人物,她称赞起来真心实意,两人也自然听得出来。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倒融洽很多。
挑好了首饰,掌柜的亲自为她们打点好,命人直接送到国师府去。派去跑腿的小伙计带着两面玻璃镜子回来,都做得分外精致,一面刻着紫丁香,一面刻着垂丝海棠,曦雨分赠温乔和周霞,两人均大方收下,连连称谢。
三人跨出店门,跟来的丫鬟们服侍着,请主子上车。
侧身踏上脚踏上车时,温乔忽然一指店名:“ 云想衣裳花想容 、 一枝红艳露凝香 等,词句极尽华美,为何这家首饰店却是 泥他沽酒拔金钗 呢?”
曦雨一笑:“这个典故倒有些凄凉,温姐姐若想知道,且等晌午用膳时,我再细说。”
温乔点点头,不再言语。
三人又逛了几家店铺,顾名思义,“云想衣裳花想容”卖的是衣衫,“一枝红艳露凝香”卖的是胭脂水粉香料,“清风拂面”是宗清元当年的一个大胆举措,里面专做各式旗袍。旗袍穿上之后身姿毕露,兼之小腿处又有开叉,还有半袖、无袖的式样,不甚雅观,故而铺子里寥寥无几人。但秘密都在后面:旗袍很受贵妇人们喜欢,虽然不穿出去见人,但在闺房之内,一领旗袍的风情,足以让丈夫惊艳了。“清风拂面”的裁衣师傅经常秘密出入京都的各个府邸,一件旗袍赚到的钱,是普通衣物的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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