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弄回去发落,再派个机灵的过来,免得官家旨意下来,这奴才难逃一死,你也免不了被连累。”
和尚仪表情认真起来:“姐姐当真?”
李尚宫轻轻点头,她虽然看不惯这个和尚仪的某些做法,但此人心肠尚好,两人这些年明里暗里打交道过招的次数不少,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此时倒不忍看她被牵累了,再者官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这位主子今日刚进来,衣裳还没做齐,官家命我将他的衣裳拿给这位主子穿。”没理会和尚仪瞪大眼睛的呆滞表情,李尚宫低头瞄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典赞女官:“叫这个闯祸的跟你说,紫宸宫里的人称呼她什么?”
“什么?”和尚仪立刻低头问。
“殿、殿下 ”典赞女官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带上了哭腔。
“赶紧带她回去发落,幸好官家正召见大臣,等接到了回报,她是死定了,你不死也要脱层皮。”李尚宫催促:“还不如你先处置了,再求求能说上话的人,才好为她讨情。”
“多谢姐姐,这一回我记下了。”和尚仪正容敛衽向李尚宫施礼,低头轻叱:“还不起来快走。”
典赞女官急忙向她们叩头,哭着千恩万谢,才退出去。
“你回去传遍六宫,都把眼珠子放亮些。若再起什么波澜,可就不好了。”
“知道了。”
“若还有那些自恃资历深、身份高、出身好,不服的,就问问她们,还记不记得彭妃是怎么死的。”
“你是说 ”和尚仪吓得一颤抖:“彭妃,是因为 ”是因为这位主子,所以才被官家以那种手段弄死的?
李尚宫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虽然已过去了这么多天,但现在想起那一夜,还是会令六宫战栗。
和尚仪手脚发软地走了,李尚宫叹口气,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好为那个典赞女官讨情罢。
曦雨慢慢地走下玉阶,两旁守卫的期门军逐一在她走过的时候屈下自己的膝盖,枪尖冲天,向她行礼。
手里的灯笼光线昏黄,但足以照亮脚下的路。
陈堰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像一条影子。
大大的圆月高挂在夜空,皎洁的清光均匀地洒向大地。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啊。”曦雨仰头,轻轻地感慨,回头轻问:“陈总管,如今,这些将士,心目中最至高无上的,应该是陛下了吧?”
本来他应该中规中矩地回答“是”,但他并没有,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您如果改口称 官家 ,陛下会更高兴的。”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为了这一天,为了从眼前女子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皇帝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曦雨笑,指向宫殿南方的高台:“那是哪里?”
“那是 集翔台 。”
“集翔台啊 我有听舅公提起过。”曦雨提着灯,往那个方向走去。
她站在高高的集翔台上,突然想起很久前有一个夜晚,他们一起站在另一座高台上,她恶作剧地考验他的记忆力,硬是要他背出白天时她命令他念的书。
“故乱世,方现英雄,故英雄,方有佳人,奈何纷乱,奈何纷乱;
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厌诈,兵不厌诈,兵不厌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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