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蔽 钩嫉酢!?br />
曦雨听见声音后小小惊讶了一下,竟然是范临!对了,他在礼部任职,被派来执行这种任务也是很正常的。
范临一反平时笑眯眯滑不留手的狐狸模样,表情严正、声音肃穆,代替雍德帝说了一通“淑慎恭敬、克礼克俭”的废话之后,颁下了皇帝的赙赠:米五十石、麻五十匹。这是礼制规定的,哪一级别的官员命妇殁,就要按哪一个级别的规制赏赐,非有大功于国不得加赙赠。
事情完后,范临毫不拖泥带水地率着仪仗走了,临走前却使人给正准备换衣服回去的曦雨传了个口信:午时桐实居见。
“你怎么会在这?”曦雨惊叫,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指不让它指向座中间的人。她料定范临让她过来是有重要的事,但没料到竟然是林子晏又回来了!
“我怎么不能在这?”林子晏没好气地斜睨她一眼。一别多日,他还真有点想念这个难伺候的千金大小姐、聪明机灵的麻烦精,但一见到曦雨那好似见了鬼的表情,所有重逢的情调和感动都不翼而飞了。林子晏嘴角抽抽,和凤曦雨在一起,他总是要控制住不自觉的抽搐、黑线、十字路口。
“你 ”曦雨一边入座,一边想问,你的嫡母不是极不待见你吗?怎么还没走到祖地就把你给追回来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你还不知道?林大学士家的庶公子得了怪病,早已在各府间传遍了。”林子晏看出她想问什么,嘴角勾起,略带嘲讽地说。
曦雨一下子明白过来。
端阳公主可以让林子晏一辈子出不了头,也可以让他一辈子都待在秋溟山祖地,但她不能让林子晏死。林子晏一死,她丈夫的真正血脉就断绝了,即使有皇家的庇护,端阳公主的声名也会大受打击,那些恨不得天天逮住皇亲国戚的错处使劲参的御史言官们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挣名声的好机会。本来林子晏身强力壮,居住在阴冷潮湿的家庙中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出什么问题,但谁知道他会不会是下一个瑞公子呢?端阳公主固然赌得起,但她显然不愿意冒这个没有意义的险,只要她一句话,林子晏在京城和在秋溟山没有什么差别。
“不说这些了,子晏总算可以长留京城,咱们也可以三不五时地聚会一番,岂不是天大的好事?”李憬笑容爽朗。
“对!不管怎么说,往后大家伙都常居在京城,不但是好事,而且是美事啊!”程夏桢赞同。
“快倒酒来!”气氛被炒热起来,一群贵族公子斟满了酒,先连干三大杯,再你敬我我敬你,变着法儿让别人多喝。
众人对曦雨的身份心照不宣,故而没人叫她多喝,曦雨置身事外,笑眯眯地边挟菜边看他们打着机锋、使尽手段推来让去。
众人推搡着玩闹了一阵,重新安静下来。曦雨暗暗打量,只见他们的衣衫长发配饰都一点不乱,不禁在心中惊叹古代这些大家公子们的教养。
外面有人轻轻叩门,雅间门打开,掌柜的领着一个抱琵琶的女子走进来:“范公子,照您的吩咐,这是对门儿醴泉居最好的琵琶手。”
范临站起来作揖:“久闻大名,前日途经醴泉居,听见琵琶仙乐,至今仍萦绕五内之中。请赐教。”
“不敢,贱妾陈氏,给诸位公子爷请安。”那女子答礼。
掌柜的安排陈氏坐下,便退了出去。曦雨好奇地偷偷瞄这女子,只见她作未出嫁的少女妆扮,清秀干净,头上却绑着白头绳,便知道这女子是守着“望门寡”,本来略好的心情又黯沉下去。
单宴饮未免无趣,众人便行起令来,又玩射覆又玩猜枚。陈氏坐在一边随手弹拨,琵琶弦上便流淌出妙音,曦雨凝神细听,怪不得让钟鸣鼎食礼乐之家出身的范临都念念不忘呢。
范临看见陈氏随意弹奏,曦雨却全神贯注,狐狸眼弯起来:“我听醴泉居的熟客说,陈娘子记忆超凡,平日信手漫弹便足以应付粗通乐律之人,若有人以好辞藻相和,则可聆瑶池仙乐。不如大家今日行个词曲令,不拘是词、是曲,若能入得了陈氏法眼,赚得一曲仙乐,便可不再饮酒。如何?”
“不好!不好!你欺负我们这些习武的!”赵书霁和慕容一起叫起来。
“那便再加个限制。”范临略一思索:“所作词曲中必须要和此雅间内一样事物相关,你们二人嘛 作一句就好了!”
赵书霁和慕容这才同意。
范临开了个头,指程夏桢手中的扇子:“楝花飘砌。蔌蔌清香细。梅雨过,苹风起。情随碧水远,梦绕山峰翠。琴书倦,鹧鸪唤起南窗睡。密意无人寄。幽恨凭谁洗。修竹畔,疏帘里。歌余尘拂扇,舞罢风掀袂。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倒有身份。”程夏桢点头笑,问陈氏:“可为曲否?”
陈氏一笑,手挥丝弦,乐声骤破长空。
短短一小曲,引得众人悠然神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