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手握兵符在侧,如何安枕,这种心思是极难向陆膺挑明的,正因为不能挑明,才更叫景耀帝愤怒挫败。
景耀帝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渐渐阴冷,他翻开内探关于镇北都护府的密报 如今东境大胜,国库虽不充盈,但积蓄一些时日,未见得不能另有作为,昔日成国公手握兵符,他都不能容忍,更何况帝国西域出现这样一个虎视眈眈的逆臣!
那个叛字,实是深深刺痛了他。
那不叛二字,更像是对景耀帝的施舍怜悯,而非基于忠诚。
景耀帝阴悒地翻着密报 镇北都护府处置孙林二氏,令他们分宗散支 呵,陆膺当真是睚眦必报,朕还该谢他高抬贵手了?
镇北都护府自今岁起,取消所有十亩以下农田赋税 哼,不过是借着朕给你的五载免收税赋的余泽,当初是谁给一地封疆?
镇北都护府一年商税已然逼近大魏全境赋税 镇北都护府如今疆域覆盖北狄、氐羌与吐谷浑之地,若打开堪舆图,其疆域已经隐约超越大魏。
且百姓爱戴、广交西域诸邦、甚至还有番邦为求镇北都护府庇佑而俯首纳贡
轰隆一声响,内侍们急急入内,却见御案翻倒地,卷册撒一地,景耀帝手上血流如注,可他却神情狰狞浑不觉痛,面上的愤恨与不甘最后悉数化为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