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起走了。
宋芙得知这消息时错愕不已。
“怎么就走了?”
难怪她已有几日不见他。
宋贵兴心情也很是复杂:“他跟岑公子一起离开的,说庞家的事不必担心。”
本来以为庞家怎么可能轻易作罢?可宋芙病好以后,确实不曾再碰过任何人前来袭击。
“岑家是个顶有能耐的。”宋贵兴下了这个结论。
他明白阿起与岑令离开的原因。
说是失散多年的家人,可宋贵兴在阿起来告别时,却并未看见他面上有任何欣喜怀念之情。
虽说阿起本就没什么表情,但若是真寻到亲人,知道家人苦苦寻找自己多年,再怎么冷静沉稳的人,真能半分心思不显?
况且还有能耐让那个庞家噤声,能回归这样的家族去,简直就像天上掉馅饼似的好事,可阿起别说是欢喜的情绪了,嘴角连上扬一分都未曾。
不好阻了他与亲人团圆相聚,宋贵兴也不可能不放人离开,只是阿起却留下了很是奇怪的话。
他说:“日后若有人到宋家质问我与宋府是什么关系,说是临时请的帮工侍从等便可,再多的,莫要多说。”
宋贵兴听得是云里雾里,虽再要细问,阿起却不肯言说。
但那段话听来,却不是什么好事。
“唉。”
宋芙撑着脸蛋,与一旁坐着的尤环华同样深深叹了口气。
她病一好,尤环华便来寻她,但身边人同时离开,还是让两个同病相怜的姑娘互相对望,齐齐哀叹。
“事儿都还没查清楚呢,人就这么给跑了。”
尤环华皱了皱鼻子,她本就怀疑岑令许是别有用心,可对方要离去之前还笑笑同她一起赏月对饮,偏自己喝得太醉,再醒来,连两人究竟聊了什么,半点都想不起来。
别说尤环华,宋芙也是后知后觉才意识过来,阿起来看自己那日最后说的那句话,原来不是她的错觉,是他真的在同她道别。
奈何当时她被阿起先前那番话惹得心慌意乱,却没细想,否则就能当下问个清楚了,还能同他好好道别。
哪至于像现在,连他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她都不清不楚。
“唉。”两人又同叹口气。
宋芙问:“欢欢,岑三公子说了他是哪里人吗?”
尤环华点头:“说是住京城。”
“京城啊”
宋芙重复了句。
虽二哥得进京赶考,他身子弱,宋芙也打算跟他一路照顾吃食,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肯定也不只一个岑姓人家,人又哪里是那样好找的?
尤环华不打算离开惠城,倒是自己先想通了。
她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查再多也无用,横竖姑奶奶就是被那小兔崽子给耍了一回,我就捏捏鼻子认了,下回要再给我碰上,不扬手捏掉他那张笑脸,我就不姓尤!”
语毕,仰首干了一整杯茶水,极其豪迈。
宋芙看得是羡慕不已。
她就没办法像欢欢那样洒脱。
而且听爹爹的意思,似乎阿起原先不打算认了岑家人的身份,是因为要帮自己避掉庞家人的麻烦,这才应了。
一想到这点,她心中就堵得慌。
阿起找到家人固然是好事,但他自己愿意便罢,若是为了她才勉为其难回去宋芙心中酸酸涩涩的,也理不太清自己究竟想要如何,却迫切想再见他一面。
但见面了能说什么?宋芙心中也没底。
她看向梳妆台上摆的两只依偎在一起的木头小狗摆件,视线落在身型较小的那只小小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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