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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部分阅读(1 / 2)

壬午,置太史监,设太史令、通判太史监事、佥判太史监事、校事郎、属官五官、正灵台郎保章、正副挈壸、正掌历、管勾,寻以刘基为太史令。

八月丁亥朔。

辛卯,下令霍丘、安豊等处募人之欲从军者。

上御左阁,读《宋史》至赵普说太祖收诸将兵权,谓起居注詹同曰:“普诚贤相,使诸将不早解兵权,则宋之天下未必不五代若也。史称普多忌刻,只此一事,功施社稷,泽被生民,岂可以忌刻少之!”

壬辰,命江淮行省平章俞通海及参议邹天庭核实庐州军民粮粟之数。

周文贵率划船三百余艘,复攻辰州。千户何德使别将与战于西门之外,自将轻骑直抵其寨,攻破之,获其张千户等百余人。文贵退保麻阳,德追击之,又俘其万户等二十四人,文贵遁去。

辛亥,罗田县盗蓝丑儿诈称彭营玉,造妖言以惑众,铸印章,设官吏,剽劫旁近居民。麻城里长袁宝率乡人袭捕之,禽丑儿以献。上曰:“民能仗义杀贼,宜旌赏之。”即赐以绮帛,仍命中书悬赏格:凡有司,官能杀获贼者,一次赏绮帛三疋,二次加倍,三次县官升州官,州官升府官,府官别议之。民能杀获者,亦量功赏赉。

是月,平章邓愈遣指挥李琛率兵取襄阳之竹山县,元平章余思志以其众降。

九月丙辰朔,置国子学,以故集庆路学为之,设博士、助教、学正、学录、典乐、典书、典膳等官,以许存仁为博士。

夏主明玉珍遣其参政江俨来通好。上遣都事孙养浩往报,遗书曰:“曩者,元政既隳,天下驱兵者蜂起,往往毒痛生灵,未有能奉天、能拯民以涂炭者也。当是时,徐氏以昏懦见杀,陈友谅窃据荆襄,乃肆其强暴,犯我疆场,自取颠陨,又何足言?昔者,曹操虎踞中原,假汉之名,以号令诸侯,孙权抚有江东,刘备又据巴蜀,三国鼎峙,而操务并吞,今日伐蜀,明日攻吴,虽梦寐未尝忘也。吴蜀既不能合从以拒操,又屡起衅端,自相吞噬,遂使操乘隙于中原,而吴蜀有唇亡齿寒之患。思其所为,岂不失计之甚哉?今之英雄据吴蜀之地者,果欲与中国抗衡,延国祚而保社稷,惟合从为上。谋足下处西蜀,予居江左,盖有类昔之吴、蜀矣。方天下之变,中国士马精强、民庶繁衍者,汴、洛、齐、鲁、三晋为然,今皆在豪杰之手。自彭城以南,嵩汝之东,两淮之间,三分人民,予已得其二。足下之兵虽出于颍之东南,汉沔广湘之地,然而陈友谅握其权纲,足下因有所见,以扁师入蜀,度其兵有三分之一,兹既全有西蜀,乃古今人物强盛之所,宁不壮哉!然西有李喜喜等兵侵扰杀掠,为虐亦甚,其生民不知存者能几!近者,王保保以铁骑劲兵,据有齐鲁,根培洛阳,招贤纳士,练将养兵,实处中国,其志非小。设使其奸雄如操,谋有荀彧,将有张辽之辈,足下与予岂得高枕无忧乎?当今之世,予与足下,实相表里,将欲国祚之安,备中原之患,可不以昔之吴蜀为鉴耶?使至辱厚意,故以书往报,惟足下筹之。”

上谕诸将校曰:“近平章常遇春克襄阳,还之日,亟称先锋张焕勇智兼人,小心畏法,予闻甚喜。若其始终如一,不易所守,异日用将一军,未尝不可。大抵人有才能者,不失于粗鄙,则失于骄蹇。若焕既有如是之能,而小心畏法,此其所以可喜也。汝等当壮盛之年,正当发奋以取功名,岂可碌碌随众进退?我之用人,一善皆录,不掩其能,毋谓杂处于众人之中,而我不汝知。譬如良金在沙,而淘者识之;美玉在璞,而琢者取之。若果能建立奇勋,即有超人爵赏。苟畏法无能,而希慕赏功,犹不稼穑而欲望有秋,其可得乎?”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十八

乙巳冬十月乙酉朔,上闻明玉珍取云南失利,诸将往往暴掠,玉珍不能制,乃遗以书曰:“自元失其驭,天下兵起,假窃名号者,比比皆是。然仁人志士,务在救民,故泽被当时,福流后裔,惟愚者诛降戮民,自绝于天。今十有四年,凡昔之首事者,十亡八九,此皆不思保民,恣行残忍,以底祸败故也。近闻足下发兵与蛮夷为仇敌,郊圻之民俱有惧色,而兵犹未已。兵之所过,民舍一空,此如割股以啖腹,腹饱则身毙,果何益哉?夫西蜀沃壤千里,昔刘备据之以三分天下,苟不善保而使他人得之,诚为足下之忧。古人有言: 必先治己,而后治人。 予念与足下中心相孚,欣戚相同,故以相告。譬如奕者当局,有不自知,旁观者能审之矣。若足下旁观于予,幸有所见,亦时以相告,岂不两全其美哉?”

戊戌,上以张士诚屡犯疆场,欲举兵征之,下令曰:“王者征伐,应天顺人,所以平祸乱而安生民也。张士诚假元之命,叛服不常,天将假手于我,是用行师以致天讨。况士诚启衅多端,袭我安丰,寇我诸全,连兵构祸,罪不可逭。今命大军致讨,止于罪首,在彼军民,无恐无畏,毋妄逃窜,毋废农业。已敕大将军约束官军,毋致虏掠,违者以军律论罪。布告中外,体予至怀。”

庚子,命中书省以书招谕虎背寨刘宝,曰:“往者兵乱,群雄并起,或割据数郡,逞其陆梁;或凭恃险阻,以立营寨。十余年间,民消物尽,乱已极矣。上天悔祸,人心思治,乃命我主上兴仁义之师,以平一四海。天戈所指,无不克捷。欧普祥率先归附,陈友谅亦已削平,湖湘诸郡相继纳款,惟尔刘宝等屡苦群雄交侵,又为饶鼎臣所劫,据寨自守,弗即款附。国家有尔,犹太空微云,何能点滓?但虑民困于兵,不堪其扰,今果能下寨投戈,非但保全性命,亦可永享富贵。倘复不悛,大军压境,纵尔有三年之聚,断尔粮道,扼尔樵采,绝尔外援,数年之后,何以为命?汝虽欲苟活,不可得矣。不教而杀,古人所戒,特宣上意,俾尔知之。”

辛丑,命中书左相国徐达、平章常遇春、胡廷瑞同知枢密院冯国胜、左丞华高等率马步舟师,水陆并进,规取淮东、泰州等处。时张士诚所据郡县,南至绍兴,与方国珍接境;北有通泰、高邮、淮安、徐宿、濠泗,又北至于济宁,与山东相距。上欲先取通泰诸郡县,剪士诚肘翼,然后专取浙西,故命达总兵取之。达兵既出江口,上遣使谕达曰:“迩闻王保保兵入关中,为李思齐、张思道逐出潼关,还至汴梁,复东取乐安,又为俞宝所败,追过清河,溺死者甚众。今王保保驱其人民,已北遁矣。孔兴、脱烈伯、天保奴兵走三晋,汴梁、唐、邓、南阳之间,余兵据守,尚未宁息。河南洛河水决,漂荡三千余家。天下扰扰如此,当何时可定也?此迤北消息,汝宜知之。夫军旅重事,尤宜加慎,如获张士诚将校遣来,吾自处之。”思道即良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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