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望着叶知秋零落腮边的泪珠，微微一怔，弯下腰，温柔的用手指缓缓的擦掉叶知秋眼角的泪水。

擦干。

溢出。

再擦干。

再溢出。

叶知秋的泪水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般，仿佛无穷无尽一般的流下，看着此刻的叶知秋，顾言不由的有些慌了，他说，你怎么了？知秋，都怪我，都怪我在你面前说了这么多该死的话，我保证，保证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

顾言的眸子一点点流露着不安与忧伤。

叶知秋抬头看了一眼顾言，眼里是一片水雾般的朦胧。

看着叶知秋这般的神情，顾言清亮的眸子变得更加的忧伤。

叶知秋的眼睛里一点点的溢满了泪珠，映着透过窗的阳光零落在腮边，顾言朝着叶知秋伸了伸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顾言说，你对我说过，你说为什么是你，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你。

垂着眸的叶知秋微微的抬起头望向了顾言，叶知秋觉得光芒下的顾言忧郁的让她难受，也许是因为自己流出的泪水弄花了眼，叶知秋依旧抬着眼望着面前的大男孩儿。

那天从游乐园回来以后，我就觉得说不出的难受，我以为我是看到了摩天轮想起了舞蝶，我也实实在在的以为自己只是累了，可是那一整个晚上，彻夜不眠，我整个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你的一幕幕影像。

我告诉自己，因为你的性格太像舞蝶了，我下意识的把你当作了她。

可是时间过得久了，那个被我编出的谎言最终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下去，我知道我原来爱上了那个叫叶知秋的女孩儿，那天之后，我看到你因为陌桓而喝的烂醉，你说你累了，你想回去，我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喝的烂醉的你，看着面前这个连疼痛都喊不出的女孩儿，我觉得很难过。我终于忍不下去强吻了你，直到一阵轻微的痛楚在嘴中传了过来，伴随着还有涩涩的味道，我才知道自己究竟是多么的失败，我伤害了你，也做出了对不起舞蝶的事情。后来，看着你一点点的离开，直到走进了家门，我再也看不到了你的身影，我望着紧闭的大门，望着天空中看不出一丝光亮的夜空，我就那样呆呆的坐在车里望着漆黑的夜空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想起我们一开始的相遇，想了当初一起去上海，想着当初一起去游乐场。

后来四周再也没有了一声的声响，周围是无声的静寂，我打开了车窗，风很大，吹进了车内，很冷，我就回去了。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要是当初我不去那个酒吧，该多好。

叶知秋眼睛微微的怔着望着顾言，顾言也在看着她。

顾言的眸子依旧闪着淡淡的忧伤，顾言说，我知道我们之间不会有着可能，从那夜之后，从昨天的大雪之中，我就知道了，可是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从一开始你并不会遇到陌桓，我们有没有可能？

顾言那略有忧郁的眸子有些复杂的望着叶知秋，叶知秋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会吗？叶知秋也不知道，如果不曾遇见陌桓，她的人生也许会是没心没肺的作着很多平凡的女子一样的人生。倘若不曾遇到陌桓，她的刁蛮，她的任性也许便不会拥有了吧？可是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过这么多的如果？！

望着叶知秋这般的沉默，顾言的目光更加的忧伤，随即有些自嘲的笑道，是啊，怎么可能。

听到顾言的话，忧伤的让叶知秋莫名的有些难受，叶知秋摇了摇头，随即又抬起头，说道，不是的。

顾言显然一怔，随即有些复杂的望向了叶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