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反应很快:难道就是这红线蛊?
沉砚低头,同样撩开袖子,将腕上的红线露出来,不置可否:那结蛊的树木,南疆当地人叫它长情。
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时,两人都不约而同感受到一种朦胧的牵引感,隐隐约约地由心而生。
沉砚缓缓道:传闻那树木是一位神仙在南疆种下的,长了千百年之久,每逢百年一轮回,便落两枚蛊。
这两枚蛊很有骨气也很有灵气,并不是谁想要就能要的,它们会自己择主,而据说能被它们选择的,都是前世有缘的。
前世缘续作今世情。
故名长情树。
而中蛊者红线缠身,无论多远都能重逢,如月老手中红线。
故又名红线蛊。
原来是这样谢容恍然大悟,还挺神奇,所以那熏香变了效果,难道也是因为这红线蛊?
知道这不是小虫子之后,谢容松了口气,颇惊奇地抚摸着红线。
沉砚颔首:这蛊百年得一,极为罕见,若非南疆圣子提起,我都未曾想到这里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先使人查一查吧。
谢容自然没意见,他知道这红线蛊的来历后,心情松快了许多。
他明亮清澈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趁沉砚不注意,低头在沉砚手腕上红线处飞快地啵唧了一口。
然后起身拔腿就跑。
这红线有个古怪的地方,就是自己碰没什么感觉,互相碰就十分敏感,厉害时甚至能引得情动。
所以这些日子,两人都尽量避免彼此触碰到这红线。
不过眼下谢容心情好,自然就想搞事了。
穿着玄色龙袍的小皇帝兔子似的跑远了几步,还笑吟吟地回头看他,眼光亮晶晶的。
沉砚捂着手腕,呼吸一紧,下一瞬他眉头一挑,也站起身来,大步追去。
南疆毕竟隔得远,事情查起来慢,消息也传得慢,过了好几日,密探都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而珈陵那天见着了红线蛊,断定谢容见过祭司大人于是十分兴奋,天天雷打不动地进宫求见。
谢容生怕他又像那天那样,用什么手段,引得红线蛊躁动,情绪失控,干脆利落地拒见。
不过显然珈陵不死心,这天还是想方设法进了宫,准确无误地堵在了谢容回寝殿的路途上。
不知这些日子他发生了什么,前几日谢容见他,他还是个俊朗磊落的异域青年,今日谢容见他,他却换了一身装束。
南疆人骨骼偏壮实,肩膀较中原人稍宽,青年换下了南疆服饰,改穿着一身儒雅的修身长袍,反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更要命的是青年还一敛往日爽朗神情,换上了一副谢容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
如果说江南小美人们柔弱起来,是小鸟依人。
那眼前这青年大概就是鸵鸟依人吧。
谢容停下脚步,心说南疆圣子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不成。
他木着脸,睨着珈陵,神情冷淡。
肩膀处衣衫紧,珈陵抬手时颇受拘束,他艰难地行了个礼,声线绷得有些紧,别扭地喊:陛下
他磕磕巴巴道:陛下喜不喜欢我这打扮?我讨好陛下,陛下能不能帮忙派人找
谢容盯了他片刻,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珈陵想追上去,不过看了眼谢容身后一众佩刀侍卫,又苦恼地停在原地。
目送谢容身影消失,他郁闷地蹲下身子,挠了挠头啊啊啊,不是说想让中原人帮忙,就得投其所好吗?
他迫切地想找到祭司大人,奈何人生地不熟,皇城里也不同其他地方,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寄希望于谢容帮忙。
他这几日往宫里送了许多从南疆带过来的特产,都被无情拒收,他没法子,只能用别的办法,亲自上阵。
听说陛下喜欢这个装扮的男子,怎么今日见了他,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呢?
是他还学的不够像?
珈陵原地沉思了一会,干劲十足地站起身来,一边派人小心地找祭司大人,一边继续钻研怎么投谢容所好。
来换取谢容出手相助。
自此,珈陵开始频频找机会接近谢容。
他被拒绝几次后,学聪明了,开始找些谢容碍于大局无法拒绝的理由来请见。
或许他心思很单纯,只是对中原人的文化有些错误理解,又一心迫切地只想找人,没想到太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