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到处是蹲在墙垛里默默休息的士兵民夫,原本地面的积雪也因染上鲜血而变成红雪,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随着冷风飘来,让人闻之作呕。很多士兵抱着长矛便歪着脑袋稍作小憩一会儿,谁都知道战斗远没有结束,不要多少会儿,进攻的号角会再次响起。
李安景一身丹黄修士衫服此时也是血迹斑斑、破烂不堪,浑身酸痛无比,仙力几乎耗尽。他见鞨真人吹号退兵,便离开城楼,撑着酸痛的身体,代替失血过多而昏倒的何万毅巡防城墙,安慰士兵,指挥着布防薄弱的地方从新加防。
忙完这一切又过去了半个时辰,李安景洗了把脸,下了城墙楼梯刚想去城内吃些午饭,忽然又闻得一声急促的进攻号角响起,不禁狠骂了一句,顿了顿脚,又是转身奔回城墙指挥战斗。
鞨真人这次进攻并不凶猛,只是动用一些骑兵在城下来回奔走射箭,同时有少量的鞨真勇士手持盾牌站在一箭之外的地方,一旦看出城中稍有松懈,便举盾持爪钩视作要攻城,害的城墙上的士兵不敢放下心来。
李安景趴在墙头上观看了半响,身旁凑来了永平营副兵使成勇的络腮胡脸庞,只听他道:“李大人吃些饭去休息吧,鞨真野人不会攻城的,这里有我便可了。”
李安景看到他不甚在意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道:“成千总怎能如此断定鞨真人马不会进攻?”
成勇嘿嘿一笑,指了指远处鞨真人的营帐那些刚刚升起的炊烟,信誓旦旦的说道:“李大人你看,鞨真人也在生炉做饭,皇帝还不差饿死的兵呢!下一场战斗得要吃饱了才能打不是?这些骑兵只是用于骚扰我军休息的扰军,只要派些人监视着这里就可了,莫要太当回事儿!”
李安景又是伸头细细观察了片刻,见到远处的鞨真人营地里,不少鞨真人都解鞍收刀,围坐在一团添柴做饭,不禁也收起了过度警戒之心,只是说道:“那好吧,这里就有劳成千总安排人监视着了,一旦情况有变,立即鸣金击鼓。”
“放心吧李大人,交给我老成的事不会有差错的!”成勇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的说道。
“好,一有事情立即禀告于我。”李安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下了城墙。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只有少量的妇女三五成群结伴着提着篮子赶往城墙方向,想必是去给被征调的家里男人送些吃的补充补充营养。
拢了拢破烂的袖子,李安景一身血迹斑斑的大衫走在雪路上实在扎眼,路过的这些妇女见这位年纪轻轻,相貌英俊的少年郎满身是血,无不露出关怀的目光。
顿时就有交流声传来:“哎呀,这是谁家的娃儿呀,长得这么俊秀,一身血迹想必也是从城墙上死里逃生吧。”
“这么年轻就要上城墙守城,墙上天天死人,要是伤着了多可惜呀。”
“哎呀你这个臭嘴巴,怎么咒人家呢!看他和我家小李差不多同岁,来,我去送些东西给这娃儿吃。”
不多时,李安景就在道谢声中收到一些糕点窝头,谢别了这些妇女,正巧又迎来了一队伤兵,士兵们相互搀扶着挪步赶往军医处,李安景这才想到何万毅还不知道怎样呢。便将手中的东西分给这些刚下城墙还未吃饭的士兵后,搀扶着他们去了军医处。
医务处安置在一块相对安静的房屋院落,李安景踩着积雪奔向何万毅的休息房间,“咚咚咚”的敲响了木门,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答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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