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窦阿蔻眨了眨眼,心里纳闷。但她又知道傅九辛不可能无缘无故让她看,于是费了点心思去琢磨那几颗夜明珠,看着看着,眼前看似毫无规律的排列忽然之间成了一个整体,窦阿蔻如醍醐灌顶般顿悟,激动地指着头顶大叫:“我们有救了!”
他们头顶上,正是用夜明珠排列而成的机关图,细看像是八卦阵图,却远没有那般复杂而繁复,但若不仔细去琢磨,一眼瞄过,也就这么忽视了。
生门和出口就近在咫尺,他们却平白错过了这么多天!
窦阿蔻和傅九辛互相凝视。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他们现在算是知道了。
傅先生无所不能,他看了那阵图一会儿,脑中默默地盘算推演,而后转头让窦阿蔻走远一点,只见他暗自提气,在地上跑了几步,就着冲势踩上石桌,足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在空中极漂亮地翻转侧身,像一尾身姿灵活矫健的鱼。
窦阿蔻惊叹连连,欣赏着傅九辛的空中表演。傅九辛凌空而起后,单手抓住粗大的房梁,另一手去搬弄那些夜明珠。
不出他们所料,这些夜明珠果然是可以移动的。傅九辛移一颗便端详一番,再去移动另外的珠子。窦阿蔻不懂机窍,在地下仰着头看,只看到那些珠子在傅九辛的摆弄之下渐渐演变成了奇特的形状。
傅九辛把最后一颗珠子移到正确的位置,只听轰隆一声,头顶上严丝合缝的顶板开始颤动,石板摩擦石板的声音令人牙酸。
窦阿蔻捂着眼睛躲避那些纷纷落下来的灰尘和泥土,傅九辛早在机关开启之时就敏捷地躲闪开去,现在也落了地,和窦阿蔻一起等待机关静止。
颤动的轰鸣声过去后,窸窸窣窣落下的尘土在地上积起了薄薄的一层。窦阿蔻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他们头顶上方,静悄悄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两人相视一眼,傅九辛当机立断下了决定:“阿蔻,你先上去。”
窦阿蔻轻功不精,得亏傅九辛在底下用内力送了她一程,才轻飘飘扶摇直上,扒住了那个洞口。
她挣巴两下,钻进那个洞口后,立刻伸手:“先生,你上来吧!”
依傅九辛的功夫,其实用不着窦阿蔻伸出援手,然而他看见窦阿蔻满脸焦急,一副可怜巴巴的望眼欲穿的模样儿,不由自主地就把手伸了过去。几乎是立刻的,窦阿蔻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往后用力一拉,两人双双跌倒在洞里,气喘吁吁地抱作一团。
这个黑黢黢的入口里头是一条坡度较缓的窄道,像是用手挖出来似的,十分逼仄,甚至无法直立。
两人只能手脚并用,一前一后地像婴儿一般的在这窄道里爬行。通道太窄,一抬头就能撞到顶,那些岩石像山一样地迎面向人压来,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在幽闭狭窄的通道里爬行不是什么愉快的感受,窦阿蔻觉得浑身不舒服,被压抑得恨不得能舒展四肢大喊一声,可看看前方,却依然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不见一丝光亮。
黑暗中一点儿活人的气息都没有,只有岩石深处传来的水滴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击打在岩石上,听得久了,这声音好像就滴在心尖儿上,像是催命的脚步声。
窦阿蔻心慌,空间狭小无法回头看,也不知道后面跟着的还是不是傅九辛,窦阿蔻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得心惊胆战,她停下来,怯怯地叫了一声“先生”,她的身后立刻传来沉稳的一声:“我在。”
窦阿蔻吁了口气,凭空觉得踏实了不少,定下心来继续往前爬。这窄道想必是设计者留的生路,但是大概用到它的机会不多,地上坑坑洼洼,还有不少碎石坷垃,窦阿蔻一路爬去,膝盖并手肘磨破了不少地方。
窄道依地势而建,最窄的地方甚至都无法膝行,人几乎以贴着地面的姿势如毛虫一般蠕动而过,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一段,窦阿蔻觉着自己简直被削了一层皮,好在眼前峰回路转,地道逐渐宽敞起来,可容半人高,地势也渐渐往上,虽然形势好像并没有什么突破,但两人至少不用连贴着地,一点一点蠕动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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