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澔!”沈宁熙没忽略阳台上其它陌生人的存在,他们正将黑澔逼到绝境。
那是 研究所的人!
沈宁熙立即反应过来,之前本来还和黑澔对于研究所的人有所警戒,但是这段日子实在是太过安逸,安逸到让她都忘了黑澔仍是他们亟欲逮回去的实验品。
“怎么了怎么了?”沈母瞟见沈宁熙丢下纸袋朝前狂奔。
黑澔的视觉和听觉开始模糊,听不见远方沈宁熙的叫唤,只能将残余的精力拿来应付咄咄逼人的研究所人员。
“我不会 跟你们回、回去 ”黑澔下停以手里那柄水果刀在脚上划开伤口,藉此想摆脱强烈袭来的睡意。
他太过大意,明明在厨房做菜时便听到了楼下的异常脚步声,竟然被幸福冲昏头,傻愣愣以为那是属于宁熙及沈妈妈的,还高高兴兴跑去开门 结果迎面而来是一剂快狠准的麻醉枪。
该死的麻醉剂,该死的
他不能变回鼠形,因为那会使体内的麻药流窜得更快速,到时研究所人员要抓他回去就更易如反掌,虽然他现在的处境也好不上几分 “你根本无法适应外头的生活,为了你的生命着想,你最好别做无谓挣扎,我们下会伤害你,回到研究所,你纔能活下去,研究所是你从小到大生长的家呀!”为首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头发却已雪白,这是镇日动脑思考的结果,他是负责研究基因混种的团队之一,在研究所因不明原因爆炸后,团队便一分为多,各自寻回那群“白老鼠”,而他的任务就是带回黑澔 毫发无伤地带回他!
“我 可以,我一定 可以。”黑澔死命睁开沉重的眼睑,含糊又不失坚定地反驳他。
若是他一睡下,再醒过来,将要面临的是风云变色的惨况。
迎接他的,会是研究所那个导满电流的铁栅及一辈子囚禁的命运!
迎接他的,会是永远无法再见到沈宁熙的孤寂!
“我们放你在外头世界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让你认清楚自己只能属于研究所,在研究所里,你是珍贵的研究结晶,在外头,你只不过是人鼠不分的异种 “那又怎样!”黑澔甩开为首的男人伸过来的手,水果刀在那男人手背划开一道浅浅伤口。
男人不怒反笑,“你可以继续抵抗,反正麻药效果越来越显著,连这么近的距离你都只能划出这么小的血口,看来你的力气也快用尽了,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天,不差这几分钟。”他示意身后其它人别再逼近,隔着两、三步距离等待黑澔陷入昏迷。
黑澔终于连水果刀也握不住,哐啷落地。他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就真的只能成为瓮中之鳖,任人要杀要剐 “黑澔,跳下来!”
被麻药侵蚀到混沌的脑门劈进了沈宁熙的声音,像是黑暗中射进一道曙光,回荡地告诉他 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最后一丝力量,不能用来坐以待毙,沈宁熙说会接住他的 是他的幻听也好,他对她坚信不疑。
黑澔橕过阳台矮墙,让身体藉由失去平衡而下坠 沈宁熙加快脚步,拚命冲向前,双臂高高举起:沈母则因为看到黑澔坠楼而捂脸惊叫;研究所人员冲到阳台边,却已来不及捉住黑澔。
“变老鼠!”
沈宁熙用上生平最大的音量,朝天际大吼,黑澔像是完全接收她的指令,在二楼处瞬间恢复鼠形,小小的身躯混着一身宽大衬衫,凭靠着衣衫在空中翻飞的阻力,减缓了他下坠的速度,沈宁熙连鼠带衣地一把接住了他。
拨开衣物,露出鼠脸的黑澔朝她咧了个安心的笑。
“嗨。”
“事实证明你不管跳楼几次都死不了,这种死法你已经免疫了。”沈宁熙小嘴吐吁着喘息,还有心情和他说笑。
“是呀 有你在的地方,总是如此 你胞得好快 ”
“我以前是田径校队的,后来因为个性太阴沈而被队友排斥纔退出田径队。”沈宁熙蹙眉看着黑澔一副已经睁不开眼的模样,以及他腿边渗出的红色血液。“你还好吗?”
“嗯 是麻醉枪 ”
沈宁熙轻叹,算是放下了心,将他放置在自己衬衫胸前的口袋,轻拍拍他。“待在这里睡一觉,其它的全部交给我。”
“很 危险 ”他的鼠脑袋硬是不肯埋在口袋里,迷迷糊糊瞧见沈宁熙拾起墙边的一根扫把。“宁熙 你 做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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