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把自己肉滚滚的小身子强行挤进两人中间,舔这个脸一口,舔那个脸一口,表示自己是很重要的一只 惹得方晓朗气急败坏,方小染乐不可支。
啪,啪,啪。船仓外传来三下的敲击声。方应鱼手执折扇站在外面,只听得舱中嬉闹之声传来,不由的青筋爆爆。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玩!不耐的催道:“二位,该弃船了,可否快些?”
方小染面红耳赤的把方晓朗推开,急急把胳膊往袖子里塞。方晓朗却半眯了眼,无耻的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一脸魇足的德行,不慌不忙的起身,烟发拢了几拢,用玉簪挽起。一面挽发,目光暧昧的瞥向方小染,直看得她心跳如捣。
哐当一声。方应鱼等的不耐烦,踹了船舱一脚。方小染一把抄起小狗崽抱在怀中就冲了出去:“来了来了 ”
方应鱼瞅见她脸颊上来路不明的红晕,心中邪火莫名蹿起,硬梆梆砸下命令:“上岸,沉舟!”
此时船已靠岸,岸上是一片黑压压的林子。一行人迅速离船,最后离开的人利落的击穿船底。船缓缓漂开,渐渐下沉。方应鱼发出一声信号,没过多久,林中走出来一名布衣少年,方小染借着月光仔细看去,竟是教中的一名小师弟。
小师弟引着他们一行十几人进到林子中。林中有片小空地,那里已燃了一堆篝火,火堆旁侧停着一溜马车,一辆乘人的座驾,其余六七辆车上码着些麻袋,看上去像是贩粮的马队。小师弟从马车上拿出一些衣物给他们乔装打扮。方应鱼在脸上涂了些暗色的粉末,又粘了胡须,俨然变成一付精明商人的样子。方晓朗则为了遮掩烟色头发,头发盘成发髻,拿头巾一直裹到鬓际,又戴了一顶帽沿低低的斗笠,遮去了大半个脸。方小染和小鹿则换成了男装打扮。
乔装完毕,方应鱼打了个手势,众人就默契的散开,有的席地而卧,有的围火而坐,有的去到远处把风。
方晓朗与方应鱼凑在一起低语了一句,便分头走开,方应鱼去到火堆边合眼静坐,方晓朗则走到有些方小染身边,揽住她的肩,柔声道:“染儿困了吧?倚着我歇息一下罢。”
她有些呆怔的由着他拉着坐在离众人较远的草地上,靠进他的怀中,旋即身上一暖,这才察觉他拿一只厚厚的斗篷裹住了她。
抬起眼,目光带着深深疑虑落在他的脸上。斗笠的帽沿投下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他被她盯得心头酸酸的疼,无声的叹口气,抬手,遮在她的眼上,低声道:“吓到染儿了。”
她任他的手遮着眼睛,干脆闭了眼。地道 商船 马队 步步为局,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如此周密的出逃计划,当然是早就设计好的。
早就准备好了应对围捕。早就知道方晓朗的身份要暴露。亦或是故意暴露?
为什么
这一场设计中,方晓朗是什么角色?他真的是陆家遗孤陆霄吗?方应鱼又是什么角色?看今夜他镇定自若大气沉稳的表现,他还是那个胸无大志的小师叔吗?玄天教又是什么角色?为什么要围绕着方晓朗费尽周折导演这一场戏?
感觉到手心里她的睫不安的颤抖,方晓朗伏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全都告诉染儿 ”
他之前说的那番“身世”,果然是假的。因为一开始就察觉了有人在屋顶偷窥。而他等着有人来偷窥的机会,也等了很久了。那一番说词早就预备好了拿出来混淆视听。
而方晓朗的本名当然不是陆霄,而是袭濯。
听到这话,方小染虽然之前就有所猜疑,却还是感到心惊,不安的扭动了一下。他的唇吻随即落在她的发际,安慰的吻了一吻,使她静下心来,继续聆听。
方晓朗平稳低哑的声调,将一段腥风血雨、明刀暗箭的往事,带到了这沉沉的夜色中,泛着血腥的味道。
当年先皇立他为皇太子,一半靠的是老皇帝对他母妃槿妃的恩宠,一半靠的是他的姨父、陆谢仁的实力。那时的槿妃得尽恩宠,陆家权倾朝野,二者间紧密维系,互长互助,当真是春风得意。及至皇帝越长立幼,立贵妃所生的二皇子为太子时,这种得势也到达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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