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聂荣儿平躺在床榻上,愣愣地望着房梁上的灰尘发呆。
她自从那日从武清言那里跑回来以后,大病一场。连日的疲劳,心伤,还有始终未好的风寒一并爆发了出来。
卧病在床,整日整日的咳嗽,高热不退,每天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停地思考,一边觉得伤心一边强迫自己回忆和武清言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冲动了。武清言若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自己这一去不仅杀不了她,反而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甚至会连累母亲。若武清言并非是母亲或她自己口中那般人,自己这一去,若真将她
母亲的话里有很多疑点,不能全信。武后和武清言是母女,他们二人之间的利害关系应该多少一致的,武清言帮武后对付萧家,她又何至于反过来说武清言残忍狠毒。更何况她一个皇后,何至于对阿娘,一个罪臣家的女儿这样仁慈,还和她解释这些。
除非是武后想通过这样的说辞达到什么目的。
至于武清言。从以往相处中露出的端倪来看,她可能真的和父亲的死,萧家的事有关。
至于她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冷静下来想想,其实全是自己在主动,武清言半推半就一直不愿意表露心意,甚至数次想离开自己,想和自己保持距离。后来若非自己一意孤行,我们之间可能根本不会有那样的暧昧关系
这样的情况下她坚称自己是加害者,引诱者,将我视作玩物,其实没有多少说服力。自己会相信其实源自于她态度的改变,以及 墨羽的事。
可她那时面对我的表情,那种几乎怯弱的悲伤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她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聂荣儿想不通,越想越觉得武清言是个谜一样的人。她身上有太多黑暗和阴霾,聂荣儿看不穿,想不明白。
可她依然恨。不管那些真真假假,父亲的事,郑叔的事,她的背叛和抛弃,她的隐瞒和伤害,都是已经是现实。
聂荣儿心里对她的感觉已然模糊,喜欢不会结束的那么突然,可恨也已经满心。她想要把这一切搞清楚,想要报仇。
没几天,宫里来了太医。皇后懿旨,专为聂荣儿诊治。
萧晴觉得惶恐,聂荣儿却不以为然。
不愧是母女,都是不知吝啬为何物的人。
“夫人,令爱这是心伤之症啊。”
聂荣儿躺在床榻上,冷冷看了眼给自己把脉的太医,暗自腹诽:心伤?谁心伤了?我恨还来不及。
那人顿了顿又接着说:“不过她身体底子好,吃些安神调养的药,安心静养约莫半月也就好了。不过,切不可再伤心了。”
“多谢太医。”萧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腿上盖着薄薄的毯子。
“不必客气,奉命行事而已。我回去写个药方,今日就差人送药来。”
“好,好。”萧晴满心担忧,目送太医离开后,望向床榻上的女儿。“荣儿啊,听到没有,你可别再伤心啦 ”
聂荣儿没和她说武清言的事,她只以为聂荣儿是因为她父亲的事而伤心。
“阿娘,咳咳 不用担心。”她不想让母亲担心。如今父亲已经不在,萧家亲族也尽数离世,聂荣儿成了萧晴唯一的依靠。她心里清楚,所以也逼迫着自己成长,逼迫自己变得更加成熟。
“唉 也不知正居在何处,若能让你早点嫁人,为娘也能早些放心。”
聂荣儿听着心里一紧。她在外见识了许多,对自己的未来的规划早已不同当初,却没有想到千帆过尽,至亲心里惦记着的还是过去那点事。
“ 阿娘,我想为父亲报仇。”
萧晴露出不安的神色:“快别说了荣儿,你一个女孩家的别惦记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那个武清言,还不知是怎么样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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