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好了一些。虽天气还是寒冷,但秋高气爽。
万里无云的天色底下,只是吹吹风走走路也叫人心情舒畅。
武清言牵着聂荣儿走在大道边,马车远远地跟在她们后面。沿途的草木多半凋落,但蓝天下的萧萧落木也堪作景色。
万香谷的人先离开了,虽然她和苏问仪说了秦任君不在洛阳,但苏问仪还是计划先赶到洛阳和其他门派的弟子会合再说。
身边没了旁人,武清言自然开心。带着荣儿在路上走走停停,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她一点也不怕耽搁,反正那些正派的人注定此行要扑个空。
秦任君是何许人也,二十年前六大门派高手尽出,全天下到处围追堵截也才将他逼至重伤,隐匿行踪而已。如今这一帮人乱糟糟地赶路,哪里是去杀人,送死倒是差不多。
江南多水,两人走了一会见到一座石拱桥,桥下溪水清澈见底,水底青苔卵石,时有游鱼,水上悠悠漂着不知何处落下的黄叶和红花风雅极了。
聂荣儿瞧着欢喜,求武清言在桥边多留一会。武清言兴致一般,但看着荣儿的样子没忍心拒绝。
她想荣儿父母的事想了一夜。虽然瞒着荣儿是早已决定好的事,但真到了这个关头,她还是良心不安。
聂荣儿看出她心思重,想为她宽解,却无从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好想了别的办法。
“姐姐,要不要看看我的剑术学得如何了?”
换往常聂荣儿肯定是不愿意的,她见过武清言出手,知道自己在姐姐面前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已,不值一提。但她实在不愿意看着武清言一个人闷闷地想些什么,害的她都有些郁郁。
武清言果然眼睛一亮,道:“以往说了数次你都不愿,今天怎么突然改了性子?”
那还不是看你不开心。聂荣儿在心里抱怨了一句,乖巧地回答:“自然是有了精进,想让姐姐瞧瞧。”
武清言笑了笑,心情一下好了不少。
“好。不过只是看你使剑也看不出什么,此处无人,不如我们对练试试。”
“对练?”聂荣儿有些畏缩。“那我不是一招都撑不下来?”
“不用担心,我自然会让着你的。”说着武清言将自己腰间的佩剑解下,扔给了聂荣儿,自己则去旁边的树下随便捡了根看着还算结实的木枝。
“我用这个,站在原地不动。荣儿若是能叫我挪动一步就算我输。如何?”
看着武清言手上的木枝,聂荣儿觉着好笑。
“你站在原地不动,只能以木枝格挡,一剑不就断了。姐姐未免太小瞧我。”她也算是个习武之人了,难免有些习武之人的傲气。
武清言含着笑,掂了掂手里的木枝:“荣儿可以试试。”
“好,姐姐可小心别受了伤。”
“荣儿若能伤我,我应该欣慰才是。”
聂荣儿皱了下眉,拔剑出鞘。她原先多少有点紧张,怕在姐姐面前出丑,可姐姐都让到这个份上了,若还不能赢她,那才是真的丢脸。
想着,她娇喝一声,朝武清言奔去。
看着她的模样,武清言一点也不紧张,反倒有些开心。
当初把荣儿送去万香谷学武实在是个正确的选择。想想当初刚遇见时柔弱可怜的荣儿,再看着眼前这个颇有几分英气的女孩,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不管是哪副样子,都楚楚动人,叫人心软。
聂荣儿虽然想赢,但她还是不敢真的对着武清言出剑,她知道自己伤不到武清言,但毕竟刀剑无眼。于是一直盯着武清言手中的木枝或劈或砍。
于是武清言就更加感到轻松了,笑着从容应对。或避开剑锋,或以内力阻隔。手中的木枝许久都完好无损,反倒是聂荣儿累得够呛了。
聂荣儿毕竟习武不久,以前也没有底子。这一招一式虽然有模有样规规矩矩,但是在武清言眼里,确实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她一会就有些泄气了,退了几步。
“姐姐说好要让我的。”
武清言掂了掂手中木枝,笑着:“还要我如何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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