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正午,两人收拾好了行囊,坐上马车前往东越。
出门时柳如心没来送行,不如说一整个上午都没有露脸。武清言知道她姐妹二人大概是和好如初了,放心了些。
去东越不比金陵到苏州,山高路远。为了防止意外,武清言亲自挑选了得力护卫十数人暗中保护。聂荣儿全然不知情,但她无条件相信武清言的安排,什么都不担心。
近日里天色不太好,刚出了苏州城就下起了小雨,马车害怕泥泞,行得格外缓慢。
武清言把手边事一并抛给了柳休休,难得清闲,半卧在车厢里看书。聂荣儿闲得无事可做,一个人出了车厢,坐到纱帘外赏景。
烟雨江南,沿途春景幽幽。略阴沉的天色和绵密如雾的雨帘之下,沿途寻常的草木,翠绿的半亩方塘,白墙黑瓦的人家都似画中景似的,半遮半掩,瞧不真切。
“荣儿。”武清言不放心聂荣儿,也出了车厢来找她。
她总是不放心聂荣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只隔了这么一卷薄薄的纱帘,一个在车厢外一个在车厢内,她都觉得担心。
“姐姐。”见武清言出来,聂荣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你在做什么?”
“看看风景,吹吹风?”
“下着雨呢,小心别着凉。”
“不会。春雨贵如油,雨点落在身上可舒服了。”她将手伸到马车的檐外,细密的雨点落在她的手掌上。
武清言望着她。风吹着雨点落在了聂荣儿洁白的面颊上,打湿了她的额发,她弯弯的睫毛上落着细密的小水珠,一闪一闪的,更衬得她双目生得干净又娇俏,总带着叫人心软的神光。聂荣儿没施妆容,倒也不怕,直接用衣袖擦净了脸上的水珠。她不知为何反而很开心,笑的像个在雨里撒欢的孩子。
“荣儿很开心。”
“是,这雨下得好。农户今年能有好收成。”
十几岁未出阁的小姑娘,居然还关心这些。武清言没有想到,有一些讶异,但很快又平复了。荣儿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她一直知道。
“荣儿竟然有如此心志。”
“阿爹教过我的,达则兼济天下,荣儿虽一介小女子,却不敢忘。”
“自愧不如。”
“姐姐莫要取笑我了。”聂荣儿腼腆笑了笑,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柳如心她怎么样了?”
“大抵已经和她妹妹和好了吧。”
“和好?什么时候的事。”明明昨夜还在苦苦酗酒,怎么今天就和好了?
“就昨夜的事。”
“姐姐怎么知道?明明昨夜 ”聂荣儿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了。
她大大方方的倒没事,这么半遮半掩的反而让武清言想起了昨夜的事,有点尴尬。
“我看他们姐妹两不容易,稍微帮了他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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