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柳思月一个人坐在主屋的梳妆镜前。
她已经很久都没离开过这间屋子了,再宽敞的房间都早已经看得烦腻。但是她心里却因为另一件事而感到更加痛苦,就是她木头似的姐姐,柳如心。
近来为了防止下人看见,柳如心为她解开了手上的束缚。她看着镜中没被绑着,却任然有勒痕的双手和领口隐约露出的点点斑驳,懊恼极了。
自己都已经这般委身与她,她却还是不懂自己的心意。她柳如心到底以为我是什么人,青楼女子么。
隐藏在心底的委屈啃噬着她心尖的软肉,想起那些暧昧,那些不由分说和半推半就,她羞赧又窝火。
主屋的门被猛地推开,进来的柳如心满脸怒火。看到姐姐的神色,柳思月知道自己这事大概终于要有个结局了,不论是好是坏。
她已经等这天等了太久,受的委屈也已经太多太多。
“思月。”柳如心带着不解和怒气望向柳思月时,发现对方脸上维持了许久,又似悲伤又似失望的复杂神色终于逐渐消失。
“怎么了。”
“你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
“少装傻。苏州城内关于你我的传闻,是你散布的?”
柳思月看向仿佛怒不可遏的柳如心,神色淡然,说:“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来问我。”
这反应更加激怒了柳如心。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眉头紧紧的锁着,平日梳得整齐的发辫也有些散乱。
“我说为何那么多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传得亲眼见过似的,原来消息的来源是本人。”她深深叹了口气,似是有些失望。“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事,会给柳家带来多少麻烦,会给你的名声带来多坏的影响,你以后嫁人怎么办。”
柳思月抬眼看她,语气中也带了些怒意:“那姐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时,怎么没想过我的名声如何。”
“我,我那是 ”柳如心忽而委顿了,声音小了许多。她心中有愧。醉酒那日可能是意外,但其后数次,确实是她心中欲念所致。
柳如心和柳思月自小分居两地,当年柳如心失去至亲,心中悲痛,亲族在内夺权,枫桥坞在外掣肘,她日日焦头烂额。那时柳思月接到她的信后毅然来苏州帮她这事,已让柳如心万分感动。柳思月对她又极好,为她分忧处理内外事务,还亲力亲为照顾起居。
危难之际的帮助和贴心的照顾缓解了柳如心的丧亲之痛,却也让她对这位安静温婉的妹妹产生了一些亲情之上的感情。她心里知道不好,只是压抑着,准备等枫桥坞之事了结,柳家在苏州地位稳固了就寻个好人家将柳思月嫁出去,以解她对面相思之苦。
可谁知道出了意外。醉酒那日过后,柳思月一改以往对她的乖顺,不咸不淡,怎么哄也哄不好。柳如心感到愧疚,可又怕她听到外界的传言而伤心,不敢轻易让柳思月离开,只能把她关在自己房中。
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柳如心有次被柳思月淡漠的神情刺激得心痛又烦躁,没忍住强行吻了她,却发现对方并无厌恶之情,只默默承受,此后贪欲便覆水难收。
那些旖旎并没有让她们的关系得到任何改善,但柳思月默许亲密之举,却依旧不咸不淡的态度让柳如心莫名恼火,愈发难以控制自己。
“对不起,可是 ”可柳如心依然想不通一向听话的妹妹做那些事的理由,她柳如心的名声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对柳家不利就是对柳思月自己不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