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于小兰脱离陷阱刘小凤误入深渊

(下)

小凤听夫人说完有点不好意思。便说：“夫人，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自己要那样没那样，跟翠玉更没法比。我怕将来嫁人后挨打受气，还不如在你这，不愁吃，不愁穿，没有人欺负，省心落意地过一辈子不是挺好吗。”

彩凤说：“你这么想就不对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人伦大理。我对你的婚事不管必然被人耻笑。那有留你一辈子不让你嫁人的道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

小凤心想：我的如意郎君就是你的丈夫，你能给我找吗。

当天晚上临睡前，小凤要给夫人那屋送蜡烛去，她刚走到门口，听见屋里两人正在说话，就停住了脚步。只听彩凤说：“今天有人来给小凤提亲，是德兴隆商号的段东家。结果小凤说什么也不嫁。她说要侍候我一辈子，那也不去。这不是又惦心上你了。我看你就开开恩把她收房吧。”

飞龙说：“你怎么又来了，以前我跟你说的话都忘了吗。你若是一辈子用八个丫环，就想让我收八个呀?”

彩凤说：“你先别急，我是看她挺可怜的，她说： 我若是不留她，她就去当尼姑 。”

飞龙说：“她也只不过是就那么说说而已，想帮助她有的是办法，干嘛非得让我收她呀。”

小凤听到这腊也不送了，转身就回到自己屋去。她对夫人非常感激，难得她能够劝自己的丈夫把我收下。她这种胸襟和真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对古飞龙虽然佩服他的人品，但却恨他不通情理，断了自己的希望，心中万念俱灰。她想，我在这再呆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越想越伤心，便坐在炕沿上暗自垂泪。

次日早晨，彩凤起床后，等了老半天小凤也没送洗脸水来，这是从来没有的情况。小凤素来勤快，每天该做的事情都是侍候得应时到档。她喊了两声“小凤”也没有人应。彩凤到小凤屋里一看，那里还有小凤。衣箱盖开着，衣服全没了。她想坏了，莫非小凤为了拒绝段东家这门亲事而逃走了。她急忙回到自己屋里跟飞龙说：“小凤走了。”

飞龙问：“她去哪了?”

彩凤说：“我哪知道她去哪了？”

飞龙说：“这么说，她是不辞而别了。你想想，她为什么要走，能去什么地方?”

彩凤说：“八成是为了逃避段东家这门亲事而走的。听说她只有一个叔叔，婶娘对她不好，从打来到咱门这总也没回去过。”

飞龙说：“我先到门上问一下，然后在到她叔叔家去看看。”

飞龙来到门上一问，守门的说：“昨晚她说夫人让她去买药，我就让她出去了。”

飞龙问：“她出去时，拿什么东西没有?”

守门人想了一会说：“好像拿个红布包。”

飞龙说：“买药去怎么还拿红布包呢，你也太不负责任了，为什么不详细问问就让她走了呢。”

守门人说：“因为她是夫人身边的人，我就没敢多问。”

飞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连早饭都没吃就急忙到她叔叔家去找。结果还是没找到。回来跟彩凤一说。彩凤更加着急了。她想，若说为了逃避段东家这门亲事也不对，我已经跟她说明了，只有她自己同意才算，绝不勉强她，她为什么还要走呢?莫非她真就想去当尼姑吗?于是彩凤又让飞龙往卧虎山静月庵去一趟，结果还是没找到。

原来小凤头天晚上听了古飞龙夫妇对话后，感到古飞龙绝情，暗恋古飞龙的心情彻底失望，决心去当尼姑一走了之。什么时候走好呢，她想，白天走肯定不行，干脆趁现在天黑赶紧走吧。于是她便把自己的衣服和存的一点银子包好，悄悄地来到大门处，以夫人让她去买药为由混了出去。走到门外她才想到，尼姑庵在卧虎山离县城有四十多里，这深更半夜的，我一个孤身女人怎么敢走呢。想来想去，只好先找个旅店住下，等天亮以后再走。于是她来到悦来客栈，要了一个单间便住下了。

小凤万万没有想到，她住的这个客栈里有两个人贩子，一看她是个单身少女，便打上了她的主意。天亮后她离开客栈时这两个人就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出城后走到没人的地方，两个人急忙追了上去，从后边用一个黑布口袋往她头上一套，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就让人家给扛走了。

她在口袋里，一边乱踢一边喊：“放下我，放下我。”扛着她的大个子说：“你放聪明点，老老实实在里边呆着，若是再乱踢乱喊，看我打不扁你。”

小凤在布袋里边问：“你门到底想干什么?”

大个子说：“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拿你换两钱。”

走到一个树林子里的时候，把她放到地上想歇一会儿。

小个子说：“大哥，咱门先把这个小娘门玩完了再去卖钱不是一样吗。”

大个子说：“不行，玩完了就不值钱了。”

小个子说：“谁能知道咱门玩过没玩过呀”

大个子说：“这你就不懂了，那老鸨子是干啥的，人家买一个姑娘得先验身，若是破身了，那就卖不上价钱了。”

两个人在树林里休息一会，就把小凤送到万春楼。果不其然。老鸨先把小凤领到里边去验身，过了一会出来说：“不错，是个原封货，你门开个价吧。”

大个子说：“一百两。”

老鸨说：“想得美，一百两我能买三四个。”

大个子问：“你想给多少?”

老鸨说：“三十两一大关。”

大个子说：“搁着你那三十两吧，我宁可领回去自己玩，也不卖给你。”

老鸨说：“我也没工夫和你磨牙，看在老主顾的份上，给你五十两，再不行，你就领回吧。”

大个子说：“行了，我等着银子用，今天算便宜你了。”

就这样老鸨把五十两银子付清，把小凤留下了。

小凤进了万春楼就大难临头啦。淑贤的悲惨经历又在她的身上重演。说来也巧，老鸨子给她送来的第一个嫖客竟是段东家。段东家一看是她，便嘿嘿一笑说：“好你个小贱人，我明媒正娶你不答应，却跑这儿风流来了。这回你还有啥说的，乖乖的陪爷玩玩吧。”说完，冷不丁地一步窜过来就把她搂在怀里。小凤想把他推开，那里推得动。在无奈之下，小凤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使劲拽，把段东家疼的直咧嘴，便喊：“快松手，快松手 ”

小凤说：“你不松开我，我就不松手。”

段东家没办法，只好把小凤松开。气愤地说：“你他妈的既然到这种地方来了，不就是干这个的吗，难道你只想陪小白脸，嫌我长的黑呀。”

小凤说：“什么白脸、黑脸，谁也休想碰我。”

段东家说：“这么说，你不是自愿来的，那好，我把你赎出去，嫁给我，我雇两个丫环侍候你，跟我享福去，怎么样?”

小凤说：“别做你那美梦啦，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能跟你去。”

段东家一听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信你现在还能逃出我的手心。”说完他就像疯狗似的向小凤扑来。小凤照准他的小肚子就是一脚，段东家便摔倒在地，疼得他嗷嗷直叫。

原来小凤在靳府时，古飞龙怕她经常外出被坏人欺负，便教给她几手防身的武功。今天她这一脚，是用脚踢疼穴的功夫。对方一旦被踢中，只少得疼半个时辰才能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