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夜里的几番折腾,着实让她消受不起,第二日清早,天已大亮,柳郎依旧没吵醒她,斜倚在框床边上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甚是招人疼爱,一个忍不住轻轻咬在她的肩头,岂料那人依旧没醒,睡的真是又香又甜哩!
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些了什么,自顾自的笑了笑披上衫袍轻悄悄出了屋门!刚转过回廊,还没出得楼门,疾步快走间,迎面跟素影撞了个满怀:“这行色匆匆,衣衫不整的是要去哪里啊?”
他定了定神仔细瞧了瞧:“呦!是素影啊!”
她行礼问道:“郎君急匆匆是往何处去?”
柳驸马回礼:“我有些事要赶着去办,公主许是累着了,这功夫还睡着,过会醒了该吵着饿哩,替我照顾好她的晨起吃食。”
素影巧笑道:“公主的吃食还不算着急,只是郎君你这衣衫才该着急哩!也不知什么事情如此焦急的,瞧瞧,瞧瞧,带子都系错了!还不赶紧过来啊!”
在廊下,素影亲手替他整理着衣衫革带:“外面天寒可不比这府中,快,将这貂裘也穿着,系好了再走,早些回来莫要人记挂着!”
“好,我去去就回!”
素影将柳驸马送出楼门,直望到没了他的身影,才回去备着饭食。回去以后发现,公主果然没起!
咸通十年二月
依旧是一个没有暖阳照耀且无风的冬日午后,日光漫撒,照的堆雪莹亮闪烁,如似璀璨星海。撑大帐于楼外的庭院处,内里置一大床,布一食案,取一坛绿酒,架一炉暖炭,坐一对璧人。
昨天晚上,玥娘替她沐头时见她鬓边竟生出了几根白发:“不过才二十来岁,怎地会两鬓生了这些白发?你这忧思过重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啊!疼!”
“白头发拔了好!”
坐在大镜前,用指尖缠绕着白头发:“这人啊!任凭你再不愿,再仔细,还不是说老就老了?”
说完正要将那几根白发装在匣子里,玥娘笑了笑:“公主可是在玥娘面前念叨老不老的?”
她慌忙解释:“没有,没有 玥娘最美了,快瞧瞧连条皱纹都没有,若是不相识的人见了啊,该说我们像姊妹的模样哩!”
她一下子钻到玥娘怀中紧紧依偎拥抱着。
“惯会撒娇!”
玥娘哼着歌,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哄着送上了床榻,直到睡熟以后方才离开。
今日晨起时见得阳光正好,坐在窗前小心梳理着长发,叹息道:“哎 !昨儿个夜里沐的头,还真累人的紧啊,不过现在这头发真是柔软顺滑,还真舍不得绾成发髻哩!”
“不绾发髻,倒是可以束上啊!我那有条细红绫子就用这个吧,这就取来!”
没一会儿功夫,不知素影从哪里找来了条红绫,细细的,约有一寸宽三尺多长:“用这个把头发束上可好?”
她开心的点了点头:“嗯!一定好看!”
素影拿犀角梳将她的长发归拢到一块儿,聚在头顶,用红绫缠绕捆扎,余下的绫子就散落搭在发梢上!
美扫峨眉,薄粉敷面,扑上了些许胭脂,点朱唇额钿,正欲出门赴约之际,突然想到没了月落凤晴裘,瞬间一阵心疼萦绕,看出她不开心的灵仙儿将身后藏着的漆盘拿了出来:“快瞧瞧这是什么?”
抖开以后,瞧见是一件猩红色的大氅:“去年做的可还记得?”
“嗯,倒是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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