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衣裳轻薄,一沾了水里头穿了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
江娉姿暗恼没带换洗衣裳,短时间只能躲在车内,又担心白菲菲事后算账。
不管先前白菲菲说了些什么肮脏话,她爹先动了手,告上官府那就只是她爹的错,严重的话她爹可能还会挨板子。
与江娉姿打江柔雪那种小打小闹不通,白菲菲躺在地上呼吸都轻了许多,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和一颗板牙。
即便这样白菲菲也不想就这么放过江娉姿一行人,摸准了江娉姿他们不敢在做什么,硬气道:“你们给我等着官府来人,老娘要让你们吃官司”
闻言白亦安眼皮颤了颤,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让人难以接近的冷气,薄唇轻启道:“你尽管告,也不知道若是我亲口告你虐待我,你又会被判多久?”
明明还是道没有经过变声稚嫩的嗓音,开口的话语令白菲菲胆寒。
天启国明确规定,由亲人抚养的孩童期间不得出现打骂虐待,一旦被发现视情节轻重给予判刑,严重者可判收回抚养权和六年牢狱之灾。
国家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白菲菲仗着白亦安无其他亲人,下手也是一次比一次重,要让白亦安去告说不好真的能让她进牢里。
“你......你你不能告我,我是你亲姑姑,没了我你只能去收容所,那里面什么人都有”白菲菲意识开始恍惚,说完这话没多久后便晕死过去。
白亦安站在原地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自言自语道:“什么样的人都有?连你我都不怕了,我还怕谁?”
天启国收容所收养着一些孤儿和无人认领的疯子,加上条件不好,进去了什么事都能遇见。
江震天用袖子擦试着满是雨水的额头,眯着眼不耐道:“成了,你快跟我走吧,今天请一天假”
白亦安惊讶的抬起头,不知所措的疑问道:“江伯你不怪我吗?”
“怪你千嘛,你又没做错事,快上来,男子汉大丈夫成天磨磨唧唧的,烦人”甩了甩头发上水珠,嘴里嘀咕着晚上回家要被骂了。
明明是嫌弃的话语,听在白亦安耳中却是一道救命良药。
江家人,把他从垂死自我放弃中一次次拉回。
换成其他人,这种事躲都来不及,又怎会想着收留他。
其实不是江震天有多好心,而是人他已经打了,浑水已经蹚了,难不成还能中途抽身离去?
加上白亦安颇得他亲娘和媳妇的心,不带回去挨骂的只有是他。
白亦安没有先上车,让江震天他们等会儿,走到白菲菲前面把白菲菲拖进屋内,跟拖死人一样,遇见台阶也不停留。
屋内昏暗一片,还夹杂着某种腥气味,白亦安站在屋内气质凸显的格格不入。
“你别装了,我知道你还听得见,你最好不要去官府告,否则我让你有去无回!”不是他心善把白菲菲拉回来,而是怕白菲菲继续待在外头惹出麻烦事,最后背锅的却是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