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一阵腥甜,楚怜儿嘴巴一张,吐出一口鲜血。鲜红的液体,从美丽红唇溢出,在下巴上印出一道腥红的痕迹。而吐在糟湿的泥地里,朵朵暗红,如盛开的血蔷薇,沉暗而刺目。
一双大掌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又开始发病了?”成云的声音格外关怀。
成云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他一出声,楚怜儿胸口的疼痛渐渐消失不见,原本模糊的眸子清晰起来,她望着成云,他皮肤白淅的尽乎透明,浓浓的剑眉下,有着一双淡漠的眸子,细细长长的眸子略为上挑,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单风眼吧。这双眸子每次看自己时,总是清澈如澄静的天空般,蔚蓝蔚蓝的。
可是,在少数时候,却又冰冽地流着潺潺的冷泉,没有丝毫温度,凉意袭人。
成云被她望的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清咳一声,问:“为何这么看我?”
楚怜儿没有作答,依然盼着杏眼看着他,星眸里闪过怀疑,最为变为惊恐与不安。
成去注意到她的变化,脸色有些紧张,他轻轻地问:“到底怎么了,你生病了?”
终于移到目光,楚怜儿看向凌彬与成侨,他们二人都一副事关不已的模样,唯有那四旬左右的车夫,一脸担忧地看着楚怜儿唇边的血迹,口中直嚷嚷着:“姑娘怎么吐血了?该不会是刚才撞出内伤来了吧?那可如何是好,等到了南凌,可得请丈夫好好瞧瞧。”
楚怜儿回过神来,望了望成云,他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忧与复杂,她又看了一脸愧疚的车夫,朝他笑笑:“可能真的是被撞出内伤了,等会去了南凌,真要请丈夫来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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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公子,前边就是通往南凌的唯一的关口凌平关了,进入这道关卡,就是南凌的地界了。”马车继续前行,过了许久,已传来前方凌彬的声音。
成云在车内淡淡应声,道:“继续前行,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南凌。”他看着楚怜儿,她正缩坐在软榻上,却坐到车厢角落里,与他隔的远远的,不由皱眉:“你坐的地方下边正是车轮,非常颠簸,何不坐过来些?”
楚怜儿看了他一眼,答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成云还想说什么,却见到她防备的眸子,眸光有些黯然,雪白纹袖下的手,不知不觉中握紧了。
成侨就坐在他脚下,感觉到主子身子紧崩,不由把遣责的目光狠狠瞪向楚怜儿。
楚怜儿被瞪的莫名其妙,也反瞪回去。
成侨勃然大怒,张嘴正待说话,成云清咳一声,成侨的嘴仿佛被唔住了般,便不再言语,只用一双机灵的大眼狠狠剜着楚怜儿。
这时,车夫的声音响来:“公子,楚姑娘,前方的路被一些大树中断了,马车恐怕无法前行。”
楚怜儿探头出窗,看向远方,此处是峻岭间一处隘口,极目远眺,此时日落西山,余晕淡淡,重重叠叠的山林,被笼罩在一片淡红的光晕之中。
而在重叠山峦下,却只有一条不到五尺宽的道路,道路两旁削尖的山石,加上那个如洞口般的关口,仿佛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等着猎物自动送上嘴。
而眼前不远处的官道上的泥地里,横躺着几根树木,马车是无法从上边通过,除非移去那碍路的树枝。
只是,楚怜儿感觉有些奇怪,这条道路经常有押运粮草的官兵,及南北通货的商贾走动,刚才与他们面对面经过的一行车队,也才过去不到五分钟而已。怎么这么快时间路上就躺上了树木?前且还是横躺。更奇怪的是,这里离山脚下,也还有一段距离
正当她深觉奇怪时,蓦地,她好像听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 “不好,有人偷袭 ”外头响来凌彬变了调的声音。
楚怜儿来不及细想,身子已被一股大力拉倒,并被重重按倒在软榻上,然后,一个破风声响动,再然后,是箭矢冲破车帘,射进车壁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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