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凯瑟琳领悟到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以及她怎样像个疯子般惊恐地推开亚伦,她真的好想死。
她用手臂抱住头。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她已经没事了。那感觉是如此美好,然而所有的兴奋和愉悦在那刹那间转变成惊恐。
凯瑟琳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相当严重,如果在那样兴奋的当下她都无法跟亚伦在一起的话,那表示她永远都无法跟任何男人有亲密的关系。
她将永远无法恢复正常。
绝望的感觉将凯瑟琳淹没,她缩进了沙发的角落。亚伦端着水杯走过来,在茶几桌面上坐下,面对着凯瑟琳。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她。
她感觉口干舌燥,好像吞了一把沙子那么干,渴得不得了。可是,她才喝了几口水,反胃的感觉似乎又要翻上来,她赶紧把杯子放在一旁。
凯瑟琳强迫自己看着亚伦,他的脸色苍白,神色忧虑,深绿色的眸子有着警觉。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嗫嚅地说声抱歉。
亚伦的目光锁在凯瑟琳的身上。
“凯瑟琳。。。。。。我们面对的是怎样的问题?”
第147章 丑陋的过去(上)
旧金山 湾区
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
距离上次光临这家餐馆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亚伦只要到柏克莱找她,必定会相约在这间义大利餐馆吃点披萨、喝点啤酒,假装自己还是个大学学生。
他喜欢找罗贝娜聊天,时间允许的话,他们甚至可以聊上一整天。
罗贝娜在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教授心理学课程,也从事心理谘询和心理创伤复健,他相信罗贝娜应该可以解决他的疑惑。
在他预备点第二罐啤酒时,远远地看见罗贝娜身穿白上衣搭配红色花裙,带着熟悉的微笑款款向他走来。深棕色及肩的卷发,跟着步伐的律动微微地飘动着。
“你到多久?怎么没打电话给我呢?”
“我怕影响到妳上课。”他说道,随即站起身,将对面的椅子拉开好让罗贝娜入座。她为亚伦的绅士举止感到甜蜜,笑容更加灿烂。
“标准的南方绅士,我在这里很少见到男性这么体贴。”
“妳说除了嬉皮以外吗?”亚伦打趣道。
罗贝娜顺手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说:“没错。除了嬉皮和同性恋之外,绅士变成这里的稀有物种了,真可惜。”她对亚伦眨眨眼。
“先点餐吧,我想妳一定饿了。”亚伦说道,并且招手请服务生过来点餐。
“老样子啰,我还是偏爱这间番茄风味的薄比萨。”
他帮罗贝娜点了喜爱的比萨,顺便替自己加点啤酒。
“我猜妳大概不能喝酒?”
“嗯,下午还有个研讨会,我不想带着红通通的脸和昏沉沉的脑袋过去。你知道的嘛,我酒量很差。”罗贝娜的脸庞始终漾着微笑,水蓝色的双眸也闪耀着聪慧的光芒。
“如果妳不是我表姐的话,我真想用一罐啤酒把妳撂倒。”亚伦顽皮的打趣道。
“一罐啤酒?你这么瞧不起我的酒量啊。”罗贝娜开心的笑着,双眼始终注视着亚伦的神情。
然后,她收敛起顽皮的神态,换上专业的谘询师面孔,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绝对不是大老远跑来提醒我,我的酒量有多差吧?”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妳,”亚伦顿了顿,不知该从何说起,“我确实有些事情希望妳能帮我解惑。”
罗贝娜向后靠向椅背,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说吧,我有的是时间。”
于是,亚伦从他遇上凯瑟琳后开始说起,直到他发现凯瑟琳怪异的躲避着她的触碰,到昨天凯瑟琳的告白,还有他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困窘,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为了保护凯瑟琳的隐私,他并没有告诉罗贝娜凯瑟琳的名字。
罗贝娜静静的听着,即使在服务生送餐时打断过亚伦的话之外,她完全表现出心理咨询师专业的那一面。
“听你说来,这是个很复杂的情况。我手边正好也有一个相同的病患,她和你描述的情况非常类似,她--”
罗贝娜突然的打住,她眯起眼睛,神色变得谨慎了起来,然后她问亚伦:“等等,我知道这或许有些抵触心理咨询师的职业道德,但是,看在老天的份上。。。。。。那个女孩是不是一个华人女孩,名字叫做凯瑟琳?”
亚伦诧异的惊呼:“妳怎么会知道?!”
罗贝娜向后缩进椅背,双手抚着自己的手臂,同情万分的说:“她就是我说那个相似案例的病患,我说的就是凯瑟琳。噢,我的天,她的遭遇实在太悲惨了。。。。。。我几乎无法相信这世界上竟有如此变态的混蛋,他几乎毁掉了凯瑟琳的一生。。。。。。”
亚伦忍不住倾身向前,对着罗贝娜低吼着:“快告诉我,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贝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悲凄的望着亚伦,缓缓说道:“我记得第一次刚接到这个案子是从别的谘询师转介过来的,当时我见到凯瑟琳的时候,她几乎瘦弱得不成样,仿佛风一吹就倒。后来,在几次的谘询后,她才愿意谈那件事。。。。。。”
“而我印象还很深刻,她那时的表情空洞,似乎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其实她是在掏心掏肺的把自己最深沉的恐惧给说出来。。。。。。那个禽兽他。。。。。。他以极度暴力的方式性侵了凯瑟琳,并且用刀划开她的小腹拉出内脏,将她丢在暗巷内让她自生自灭。后来她被人发现及时送医,还好急救得当,救回她的命。”
“在档案附件里有一份医院的病历报告,提到她因为下腹部严重割伤,很可能终生不孕。。。。。。”
第148章 丑陋的过去(下)
罗贝娜说到这儿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如今,她还忘不了凯瑟琳当时陈述那段经过时,无法控制自己的发抖,语音破碎的哭泣着将那丑陋的回忆摊开来。
那血淋淋的案发过程历历在目,她几乎感到自己的残忍,宁可没有进行过这段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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