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悠长的走廊,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点儿声音 我站在玻璃门里,想望穿那黑暗的尽头,但,黑暗没有尽头。
我走回屋子,里面竟然也是漆黑一片,那黑里还透着外面些许月光,让人迷茫且心慌。我急忙打开灯,吊顶的圆灯并没有如往日般洒下明亮的光,而是如映白般发着灰暗的光亮,勉强能看清附近洁白的墙壁。我拿起手机,想打开手电筒,但手机里发出“滋滋”的响声,屏幕也灰暗的看不清内容。
“谁!”我厉喝一声,蹲在玻璃门便的一个黑影闪身而过。
我握紧手里的枪,侧步交叠的移动到门边,人早已经不见了身影。外面就是别墅草坪,看着比平时大了许多倍,地上的草随着微风飘摇,迷蒙的月光洒下来,一切都看的那么清晰,一切又都显得那么的不清楚。
我抬眼望向天空的圆月,那么圆,却一点儿也不明亮。耳边突然传来低声念经的声音,我惊讶的看着一身洗的灰白僧袍的老和尚,在草坪中央慢慢悠悠的走着 他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如果不是身形差异太大,我几乎要以为是那个暗中窥探的黑影。
不知为什么,我特别的紧张,握着枪的手有些发潮,有些握不住 慢慢往回退,刚退出了月光照射的范围,我就感觉 不对!回头望去,竟是那漆黑又悠长的走廊,我急忙大踏步的走回月光里,再回头,又变成了之前的玻璃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微风习习,本应该很舒服的弱风,却吹的我心里发凉。那边的老和尚好像看不到我一般,目光平视、嘴里念念有词,继续迈着他的四方步,悠悠闲闲。若放在平时,我一定会举枪逼问或者直接开枪放倒,但 今晚不行,我手里的枪根本举不起来,甚至,连仔细打量他的勇气都没有。一步一回首的退回到玻璃门内,“咯噔”一声,将门上了锁,心脏狂跳的速度根本不能缓解,低头看去,我手里的枪赫然变成了一串佛珠
“让我为你祈福吧!”一个柔和的中低音在我上方响起,那和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边,隔着一道门对我说。可是,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脸。
我只知道,我双手合十对他微微行礼、虔诚的道谢,在内心中也深深的感谢佛祖
我缓缓的睁开酸痛的眼睛,身体还呈现原来的姿势,膝盖酸涩的几乎每动一下都能摩擦出火花一般。我抱着膝盖坐在树干上,尽可能的卷曲然后伸展,以缓解身体上的僵硬。回想刚才的梦境,不免觉得好笑,感谢佛祖?像我这样的人,佛祖都不愿意度化,才是正常的。
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斑驳落下,空气里的灰尘在这自然的聚光灯下尽情飞舞,看着树下这两个不速之客,看着远处走来的石俊二人 得,凑成一桌麻将都还有富余。
“怎么?不打算下来聊上一聊吗?”身着水绿色长衫、高瘦的男人手搭着凉棚向上看,他的脸罩在阴影中,只露出了略微发白的薄唇。
我停顿了大概一秒的时间,“向后退五步!”他身边一个高壮的男人,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但五步之外,他胜不了我。
那男人抬头认真的看了我一会儿,向后退了五步,那个高瘦的男人不着痕迹的撇撇嘴,站到了他身边。此时,石俊他们也到了树下,对于我要求他们也退五步的要求很是摸不到头脑,但还是照做了。
一个后空翻、足尖儿点地、飘然落下,与他们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那个高瘦的男人,五官看上去极为普通,嘴角向上弯出最自然的弧度,这是一个极具亲和力的面容及表情,如果能够忽略他那双精明、算计的眼睛 还是极具欺骗性的。他身边的男人看着就比他实诚多了。这一身黑衣短打,手臂上凸起的腱子肉,同肩宽的脚距,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的能打,明显是个练硬功夫的人。
“你们打算找我聊什么?”我展了展压皱的袖襟儿,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高瘦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石俊他们,低沉沉的径自笑了起来。可是,即便如牛二一般鲁莽的人,此刻也没有贸然开口,只是全身的肌肉紧绷,一双大眼直愣愣的瞪着他们。
“我看见了!”他也展了展袖襟儿,看着我笑的一脸甜蜜,“我看见你打劫蔡老板的全部过程了。”
“看见又怎样?你是要去告官吗?”石俊走到我面前,背对着我,挡住了那个男人的视线。这几步他走的有些沉、有些晃,袖子无风自动,但还是坚定地挡在我身前。
“噗~”那男人捂着嘴笑了起来,转头向身边黒壮的汉子说:“家同,你见过一只羊保护一只狼的样子吗?”
“恩,现在看见了。”比之更低沉的声音响起,听着如战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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