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蓝元霜哭泣着,痴痴的望着李冬阳,钳在手中的笔似有了自己的灵魂,在画中男子脸上飞舞。蹙眉,冷眼,高挺的鼻和一张薄唇,从李冬阳脸上复制而来,却又完全不属于李冬阳的气质。
明明是一摸一样的脸,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男人。
李冬阳又一次听纳蓝元霜哭泣的喊着“凰天”,他立刻返回纳蓝身侧,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随时准备接下纳蓝昏阙的身子。
这一次却没有,纳蓝是在极为清醒的状态下喊出了“凰天”二字,难道阿修罗又强大了?李冬阳担忧的望着她。“凰天是谁?”
纳蓝被问的一愣,用手背抹去小脸上的泪水,感觉手背湿漉漉的,奇怪道:“我怎么哭了呢。对哦,凰天是谁?”她皱眉想了会,很肯定道,“我不认识他!”
这种回答令李冬阳哭笑不得,“傻姑娘,不认识你怎么喊出的名字?”
纳蓝摇摇头,绑在长发间的缎带随之飞舞,“也许是这画中人的名字吧,可能是我做梦的时候给他起的。凰天,凰天,你看他身边有一只这么威武的凤凰,凰天这个名字还真的很适合。”她提笔在画卷的空白处,小心题上“凰天”二字。
写完后指给李冬阳看,“很适合吧。”
李冬阳心里酸酸的,吃味道,“那明明就是我的样子,写李冬阳三个字多好。”
纳蓝先是摇摇头,复而点点头,她看看画像在瞧瞧李冬阳,反复几回,眼中现出迷糊。
李冬阳得意道,“我就知道我的霜儿是喜欢我的,仔细看看,这画像分明是为我而作,脸是照着我画的可以先不说,你看看这双手,与我的几乎也不差分毫,霜儿,承认吧,你也喜欢我,你无可抵赖。”
他伸出大手,学画中人姿势安置于身体两侧,果然那手型和身体的棱角也与画中人神似,如果有一套相似的铠甲穿在李冬阳身上,怕是画中人立刻便要活过来了。
“你是爱我的,霜儿,二哥好开心。”
李冬阳眉开眼笑,一遍遍催眠似的反复重复着,他试探性的拥抱住纳蓝元霜,怀中佳人没有反抗更令他贼生大胆,从额头开始亲,点点碎吻铺路,占据了她的唇。好软好香,有桂花的味道,忍不住以舌敲开檀口,与她交缠,吸吮那令人欲罢不能的甜蜜气息。
她的身子软软的瘫倒在他的臂膀内,微红的脸颊沾染了**的桃花。近看纳蓝额头那一点水滴形状的朱砂豆蔻,斑斑驳驳不规则的外扩,像是想奋力盛开的花苞,娇嫩嫩的,有一丝不详的味道。
如果再不放开她,怕是难以把持身体突发而至的澎湃。出自内心的爱恋却不容许他在此时此刻便要了纳蓝的身子,那会亵渎了纳蓝在他心中神圣不可及的地位。
李冬阳与纳兰元霜额头对着额头,彼此的气息密密纠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霜儿,婚期定在两年后真不是个令人愉快的主意,二哥想提前娶你过门。”
李冬阳应了一声,没有立即出门。这李淳风如今与袁天罡搅和在一起四处给官宦家的未婚小姐卜卦算命,虽然头上顶的是“皇差”这个金灿灿的大帽子,手中可也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力,不得不有所防范。
小鸳在门口等了一会,又道,“婢子来时,王爷说如果二爷心存疑虑大可放下心来,李大人是自己人,可放心带小姐前往。”
既然福王有这般吩咐,李冬阳稍稍心安,等候纳蓝将自己整理成清爽模样,他抱怨道,“霜儿是不是也该学那武媚儿面遮白纱,只露出眼睛给别人看?”
纳蓝浅笑不语。
来到客厅,远远的传来福王爷爽朗的笑声,走的近的,却是那李淳风在帮福王爷批字。福王出的是个“离”字,李淳风解之曰,“最近王爷愁的事儿来自皇家,有几分凶险,不过要逃过也不难,一字曰守,守得云开见月明。”
福王爷不掩惊讶,急急问道,“淳风说的正是,不过怎么会有凶险呢?本王一直以来恪守符娘子当年留下的箴言,占尽先机,是以平安无事。敢问先生,凶险为何?”
李淳风叹道,“王爷不必多虑,状似凶险未必有事,也许,对王爷一家来说,这也是个彻底甩掉隐患的好机会。”
福王爷一声长叹,却看到李冬阳和纳蓝元霜不知何时已来到面前,兴致颇浓的在一旁当听众。福王爷立刻止住了已到唇边的话,“冬阳,纳蓝还不给李淳风道长见礼?”
李淳风身旁一个白衣少年望着纳蓝元霜神色激动的轻唤,“主人,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言罢冲到纳蓝元霜身前,眼里竟蓄满泪水,还强强抑制着,神色无比激动。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纳蓝疑惑的问。这白衣少年面容俊美,相貌出众,比纳蓝高出半个头。纳蓝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他,这番风流人物,见过一眼就会记在心中怎么也忘记不掉。
更何况他唤她主人。
“大概是认错人了。”纳蓝望着李冬阳甜甜一笑。
哪料那少年激动道,“伽罗怎么会不认得主人,虽然现在主人的容貌有了些变化,但是主人的味道只要伽罗一闻立刻便能分辨,伽罗绝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