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支着头的手放下来,不太情愿的懒懒道:“我爷爷说他从生下来就没笑过,大概自小就缺少人味儿,什么兄弟叔伯,在他眼里全都一文不值,连亲生儿子他都能一枪崩了 当然,除了妈,”江湛打了个哈欠。“他对那个拿撒娇耍赖当饭吃的女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等季秋寒追问,江湛忽然翻身压住他:“我说完了,任务完成,开展下一阶段指令。”说着,他手指灵活的要去解季秋寒睡衣的扣子,只可惜,一把就被抓住了。
“我问的你是这些?还不是你一直在跟我扯旁的。”
季秋寒夺回扣子,不想再听他绕弯子,“上回说是在东南亚落下的毛病,这回又说是从小就有,嗯?是不是都在扯谎骗我?”
每回一提到睡眠问题,江湛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把他推倒了做,再不然被他问的没办法,像刚才那样说一个有那么三分根据的给他听。
“哎,果真人民警察不好糊弄啊 ”不出意外的,他又被季秋寒在被子底下踢了一脚。
月色正浓,春宵一刻,江湛叹气哀嚎,抬手丧气的遮住眼睛。
这是当他不想讨论或者想结束某个话题时的下意识动作,季秋寒科班出身,这点哪再发现不了。偏偏眼前的人还不是一句“坦白从宽”能吓唬的,他只好曲线救国,放缓了语气。
“江湛,你自己说,连着这几天你哪天真的睡好了?我知道你有时候是为了让我安心在装睡,可是这样的感觉对我来说,很不好。”
季秋寒垂下眼睫,淡淡的失落,他一这样,惹得江湛当下紧张起来,“怎么了这是?我不是在骗你 ”
“你说我们应该彼此坦诚,这件事要是换我瞒着你呢?可我每次问你都在糊弄我,虽然我们有各自的边界,但在身体这方面,我有义务照顾好你。”
审讯法则第六条,软硬兼施。
黑暗中,他漂亮的眼睛眯了眯,“还是说,你不配合,好好跟你说不行,非得让我也抽你一顿才肯说实话?”
沉默的气氛被打破,江湛一下子就笑了。
他拉下情人搂在怀里,手肆无忌惮的伸进睡衣,手掌摩挲在瓷细的皮肤,这具皮囊与灵魂都让他喜爱不得了。
“抽我?就为你这个想法,这段别犯事,不然我一定给你治顿狠的 ”江湛咬着他的耳朵威胁,轻柔的却更像是吻。
“小时候很少能睡好,还要应付他时不时发神经,所以习惯睡得很浅,在东南亚是 ”江湛朝他眨眨眼,“那段确实是神经紧张些,还是不提了,我怕你拷我。”
“那最近几天呢,是因为小舟的事?”
“一方面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妈在怪我,可能那时候处理问题的方式太绝对了。哎,那小子,我瞧着等他好了还是趁早滚回英国找大姐去,眼不见心不烦 ”
季秋寒无奈:“有你这么当大哥的么?”
“让我管着可不见得是好事。”
说着,季秋寒就被摆弄起来,江湛又回到他最喜欢的睡觉姿势,埋在他细腻温暖的颈侧,还舒适的哼了一声。
“上次魏微不是说我好多了?而且现在有你陪着,乖,没事的,睡吧 ”
第二天一早,江湛有会,吻了吻他额头就先走了,等人把门关上,季秋寒才坐起来。
他拉开抽屉,那里面躺着一小条银色的,剪下来的空药板,没有任何字样标识,镀铝板被折的很皱巴了,那晚在桃园,它就被人这样揉成一团塞在揉扁的烟盒里。
或许是职业病使然,季秋寒去扔掉的时候看了一眼,之后他便抽出来收了起来。
细窄的药板被剪刀裁过,五颗药片的位置已经全空了,只有最后一颗的位置,似乎当时掰出来的人很急躁,镀铝纸和凹槽的空隙里残留了一些细小的白色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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