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捻了捻胡须,道“爱妃此言深得朕心啊。不知,使者意下如何?”
朱利安眉峰舒朗,一笑俱是和煦:“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刘公公立马安排了下去,没多时,一个个穿着异域的舞娘鱼龙贯入。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腰肢柔软,眉目魅人,一举一动都流露丝丝诱惑。
一曲舞毕,越贵妃习惯性地撩过眼角的凤尾,眉眼盈盈:“皇上,臣妾听闻青稚极善舞,不若让她出来献上一曲。”
这一番话,声音恰恰好能够让青稚所在听个清楚。一干小姐王爷都掩了笑意,舞姬跳完让青稚再去跳。这不是说明这顾青稚跟那些供人开心的舞姬一样么。
青稚挑眉,该来的还是要来,怎么躲得掉呢?放下手中的杯盏,刚欲起身皓腕已教人揪住。回眸,却是高楚霆。
高楚霆唇畔含春,眼角斜挑:“青稚,乖乖坐下。这个时候,你要是出去了可真的是要丢自己的脸了。”语气轻柔,手上的劲却是不小,攥的她生疼。
旁坐的几个都看出了君惜的心思,出言讥笑道:“哟,青稚小姐可是要试上一试?”
“是啊是啊。若是小姐要去献丑,那我等可是要好好 借鉴 一番了。”
青稚有些疑惑,他们之间交集并不多,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是小时候感情再深,如今也应该淡的差不多了。
虽疑仍拦住欲出口的高楚霆,眉眼无奈,小声安抚:“你可曾见过我做没有把握的事了。况且,即使我不出去。难不成还真能躲得过去不成?你不比我笨,怎么会想不到。”
高楚霆邪魅了嘴角,吹皱一池春水。攥着青稚的手也松了劲,手指划过鼻翼。复又端起杯盏饮了。
那厢,青稚轻移莲步停至皇上宴桌之前,行了个万福,道:“青稚不才,愿替越妃娘娘献舞。”
越妃敛了笑意,这丫头倒是会说。一个“替”字,把自己摘的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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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稚,你要是跳得好,朕重重有赏。”
“是。”抬头的那一瞬间,眼角轻轻扫过坐在皇上身旁的使者。
金色而又略微带些卷度的头发,眼眶深邃,鼻梁高挺。瞳孔湛蓝,犹如一汪清泉缓缓流淌。典型的欧美的男子。
此刻,朱利安正握着酒盏,兴趣颇浓的盯着这个准备跳舞的女子。
青稚却走向太子:“青稚素闻太子殿下笛吹的甚好。不知今日可否赏脸,为青稚伴奏一回。”
众人又是一惊,自己献舞就算了,竟然还敢叫太子为其伴奏。她难道不知道太子最是厌恶她的嘛吗?
越妃嘴角弯出一个恰到好处弧度,呵呵,也算是聪明了。先是把自己的献舞说成替,又让王都之中除去皇上身份最为尊贵的东宫之主为其伴奏,这样一来谁还敢将她跟舞姬混为一谈。
只是这东宫是那么好请的吗?
高楚寒听得她笑意浅浅,山水徐徐涂抹。心头一颤,从衣袖中拿出浑身碧翠的笛子,颌首。
青稚在中央站定,“青稚为表我央国欢迎之情,献丑了。”说罢,眼神递向太子,微微点了下下巴,示意开始。
笛声起,青稚轻舒玉腕,舞姿轻灵。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如花间嬉戏的蝴蝶。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静的水眸欲语还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全场的人无不震惊。不是说这顾青稚只会栽花弄草么,什么时候竟学了跳舞。还跳的这般好看。
高挽歌眸色若深,偏头笑问道:“青稚竟善舞,宁王可知?”高楚霆不答,手指轻敲桌几,唇角越发邪魅。看来这顾青稚藏得很深啊。
几个刚刚出言讥笑的女子也都闭上了嘴,脸上的震惊之色丝毫的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