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终究是离开了墨城,朝着万妖域的方向驰去,飞驰了一夜,心累神疲之下,又是缓缓落下身来,其时正是清晨,清冷湿润的暮色中,走在沾满晨露的街头,周围寂静无人,清风拂体,不禁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冷风侵人,还是心中寒难自解。
心想:“怎么与我有着渊缘的人,最后都是这般离我而去?难道我这一生就注定孤独寂寞吗?”一念及此,登时思如潮涌,深深叹了口气,眺目望向远方,只见一片轻烟淡雾,幕色茫茫,霎时间,太阳在天边与地平面相交的地方,露出一弧,金光万丈,射入轻烟薄雾之中,浓露渐消,过不多时,周围终于是渐渐有了一些朝气和暖意。
朝阳拂体,暖意流转,精神却也是为之一振,心中的孤独与凄凉之意稍减,又想:“黑夜虽然漫长,但黎明却终究会到来,而我,而我能否再遇自己在乎的人,却是茫茫未知,难道不是更为可悲吗?”想到这里,只苦涩一笑,在街头信步而走,行不多时,那街道两旁的居住房屋,紧闭的大门也都是陆陆续续地打开。
走了一阵,举眼瞥到右手边的一处酒楼,微微一怔,便是缓缓走了进去,要了房间和酒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烈酒入肚,身上寒意稍减,自酌自饮一番后,酒过半酣,已经是有些迷迷糊糊了,但其实他乃是修炼之人,美酒虽烈,却也醉他不倒,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当然,这所谓的自醉,说是自我麻醉却更为贴切。
吃了两个时辰,终于是坛空酒干,但他也已是醉眼模糊,怔怔坐了一会,也不除去身上的衣袍,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得不是十分安稳,只过了两个时辰,隔壁房间却吵吵闹闹起来,听那声音,正是一个年轻女子在怒声喝骂。
凌峰悠悠转醒,听得那喝骂吵闹之声却也是皱了皱眉,躺在床上,凝神静听之间,只听一个年轻女子骂道:“你这个小贱人,要不是本小姐大发慈悲,你哪里还能在程家白吃白喝?哼,你娘死不要脸,没想到你竟然把她那一套原原本本地学了来,这时竟然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配的上他吗?”
这骂声落下,却听一个娇柔怯弱的女子声音嗫嚅道:“小姐,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说的那些事的,你 啊 ”话没说完,却听“啪”的一声,显然是被打了一个耳光,又是先前那女子恶狠狠地骂道:“你这小狐狸精,你还敢顶嘴?”
说着手随声落,又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而那被打的女子却只是呜呜咽咽,不敢哭出声来。
“你还敢哭?你信不信我打死你?”听得女子哭声,那喝骂女子又是厉声道。
那哽咽女子听了恐吓,登时生生止了哽咽,只是大口大口地呼着冷气,极力想要平静下来,那女子又恶狠狠的道:“哼,你最好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个小野种罢了,能在我程家吃上一口饭,那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德了,今后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服侍好本小姐,别再生其他什么鬼念头,否则有你好受!”
那女子忍着哭声嗯了一声,喝骂的女子又是骂道:“你哑巴了吗?不会答话了吗?”
那女子哽咽颤声道:“我 我知道了。”喝骂女子哼了一声,便不再做声,隔壁房间就此静寂。
凌峰听得心烦意乱,心头微有怜悯之意,更是稍稍有些怒气,只不过与那两人素不相识,也不能为这种事情去与她纠缠。
此时已全无睡意,缓缓坐起身来,说道:“师父,现在没什么事情,你就先教我熟悉下炼器之术吧。”说音刚落,丹田圆石一颤,凌师缓缓飘身出来,虚立半空,淡淡道:“你还以为你已经忘了这回事呢。”
凌峰悻悻一笑,却不作声。凌师也不再追究,说道:“将你以前买的炼器材料拿出来一些吧,我就先教教你炼器的控火之术,反正你现在已经是结成金丹了,倒也能够灵火外放了。”
凌峰依言取出些材料,凌师挑了一阵,才从中捡了几块,说道:“炼器术最重要的乃是控火之术,你融合材料之时,必要先打入灵诀阵法,这其中控火之术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只要火焰稍有偏差,就会毁去材料,由此可见,想要成为一个好的炼器师,必先要控制好自己体内的火焰。”
凌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凌师恩了一声,不再多言,拿起一块黑铁抛到眼前虚空定住,手掌平举,“噗”的一声,红蓝两色火焰透掌而出,将虚空煅烧得微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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