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但在阴暗冰蓝的地平面上,风声凄厉之中,仿佛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放眼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正颤颤巍巍的立在坚冰之上,仿佛随时可能倒下一般。
眼前之人,正是凌峰。他自从进入到这圆石空间以来,就在时时刻刻经历着风割雷击,到了这时,全身已是鲜血淋漓,惨不可言了。
但他兀自不停地坚持着,颤抖着不肯倒下,而这时天空已是黑云滚滚,电闪雷鸣得更是骇人了,黑云越聚越是浓厚,寒风更是越刮越利,就在凌峰坚持之际,又是一声惊天大响,一道白蓝相间的闪电又是“轰”的一声劈了下来。
“噗嗤”,这一道闪电劈在身上,凌峰再也坚持不住,身子颤都不颤,只是缓缓瘫软而下,双眼一闭,就此晕倒。
晕倒之际,身旁空间微微扭曲,却是凌师到了。看到凌峰那般惨状,心头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心酸,叹了口气轻声道:“这小子,还真是倔强,竟然坚持了这么多天。”说着不由得摇了摇头,一挥袖袍,凌峰头顶的空间就出现一处漩涡,那漩涡越转越快之际,发出一道吞噬之力,凌峰身子一颤,就被吸入淹没不见。
茅屋之中,凌峰先前躺着的木床之上,那里的空间这时正急速颤抖,下一刻就猛地凭空吐出一道身影,凝目瞧去,正是在冰蓝世界中的凌峰。
凌峰落在床上,兀自不醒,只是一味地昏睡,这时天刚蒙蒙亮,一缕清凉的阳光射进屋中,照在凌峰那满身鲜血的衣袍上,只说不出的凄惨悲凉。
凌峰仿佛越睡越沉,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昏迷之际,这时房外又传来一阵敲门之声,却是蓝倩温言问道:“你今天好些了没有?”
问声落下,只有周围的虫鸣鸟叫作答,却没听得凌峰出声,蓝倩又叫了几声,还是没听得应答,她面色微变,轻轻推开木门,但刚一进房,却是见到凌峰浑身鲜血地昏迷在床上,惊慌之际,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玉手掩着樱唇,但下一刻美目眨了眨就猛地回过神来,抢到床边急问道:“你 你怎么了?”
问声落下,凌峰却只是一动不动,蓝倩又叫了几声,见他浑身鲜血,衣袍破碎,说不出的凄惨,咬着樱唇帮他检查了一遍伤势,眼眶不由得更是红了一分,怔怔地滴落几滴清泪。
转身从外拿了水和白布来,轻轻将他上身的伤口和脸擦拭了一遍,深深叹了口气,只是坐在床沿看着他。
时光如漏斗中的沙子,缓缓流过,天边余晖倾洒,已是没有了太多了热量,温度越来越低之际,凌峰双眼才微微一颤,但眼未睁开,全身就又是传来阵阵剧痛,让他连翻身都是不敢,咧了咧嘴,却不知身在何处,皱了皱眉,才感觉脸上粘稠的血迹已是不见,一怔之间,又转头向床边看去。
这时却见蓝倩玉手交叉,垫在俏脸之下,趴着床沿静静安睡着,淡红的晚霞倾洒在她白皙的俏脸之上,犹如美玉生晕,说不出的娇美温和。
凌峰只看了一眼,心中一动,便急忙转过头去,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叹息落下,蓝倩也是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来。
凌峰见她醒来,微微一笑,道:“这次又是麻烦你了。”
蓝倩坐直身子,叹道:“唉,你不是说好在见到冷悦姑娘之前好好爱惜自己身体吗?怎么话刚说完就又是这般作践自己 ”
凌峰愕然,随即失笑道:“你误会啦,我是为了修炼才受伤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蓝倩将信将疑,问道:“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凌峰又是感动又是好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前些天不是得罪了刘莽吗?他为了刘承的死可是对我恨之入骨啊,现下恐怕已经是将墨城闹得鸡飞狗跳了,而为了保命,我就只有修炼一门极难的武学了,所以才弄得这幅模样。”说着看了看自身的破碎衣袍,苦笑地摇了摇头。
蓝倩听他说得恳切,这才彻底信了他话,欢声道:“这就好了,我还生怕你想不开,又去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凌峰叹息一声,道:“我还没找到她,又答应了陆大哥要帮你找到归宿,更是有许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我又怎么会再那般轻生作践自己呢?”说着朝她一笑,但这一笑却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伤口一崩,又是流血不止。
蓝倩急忙从衣带中取出一块白巾方帕,去擦他脸上的鲜血,但慌忙之下,却将凌峰擦的龇牙咧嘴,她歉声急道:“我 我笨手笨脚的,弄疼你了吧。”
凌峰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忙着照顾了我这么久,想必也是累得狠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说着伸手接过手帕,但接过手帕之时却又不意碰到蓝倩玉手,他心中猛地一动,只觉柔嫩滑腻,甚是温暖,但随即二人都是急忙的缩回手去。
凌峰拿着手帕擦了擦脸,那白巾方帕被血一染,就如绣上几朵殷红的血花一般,握着手帕,凌峰沉吟良久,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蓝倩眨了眨美目,柔声道:“我只是在你受伤时照顾下你,至于其他的,我可是一点都帮不上忙,你三番四次不顾性命地救我,那才教我感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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