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富察皇后去世,享年三十七岁。
“什么?”景澜惊讶地看着吴书来,感觉有些听不懂吴书来的意思。
吴书来也没有不耐,弓着身子笑着恭恭敬敬地再说了一次:“贵妃娘娘,皇上口谕,七阿哥由您抚养。”
不管心里多震惊,景澜面上仍是淡淡,只说:“本宫知道了。”
“娘娘,皇上说,长春宫那边要办丧事,人多手杂,怕不好照顾七阿哥,所以明天就让七阿哥搬过来。”
“好,本宫现在就让人准备。”景澜说道,既然都要来的,早点晚点都没什么关系,只是皇上怎么会突然之间?七阿哥说大不大,可宫里的孩子懂事的早,近三岁了,该知道的也都能知道一些,养不养得熟另说。乾隆不会不明白这会儿把七阿哥抱过来给她意味着什么,这是中宫嫡子啊!太后那边会允许?
“那奴才回去复命了,奴才告退。”吴书来躬身行礼退出去了。
容嬷嬷赶紧上来扶着景澜面色激动,说:“娘娘,皇上这是?”把中宫嫡子给自家娘娘是不是说 容嬷嬷越想越兴奋,面上都有些涨红。
容嬷嬷都如此,更不用说其他宫人了。
景澜看了一圈身边伺候的人,说:“好了,青衣你带人把后殿收拾好,七阿哥明天要过来,总不能什么都没有。还有,容嬷嬷,约束好下面的人,皇后娘娘丧期,该注意的一定要注意,若是有人趁机作乱,那就不要怪本宫不讲情面了,一律送慎行司去。”
“是,娘娘!”青衣和容嬷嬷齐声应道。
不说宫里其他人知道了七阿哥要搬来景仁宫的消息后是什么态度,这会儿要紧的是富察皇后的丧事,皇后出身富察氏又是乾隆元后,这场丧事注定简单不了。果然,第二天,乾隆便昭告天下,以国丧的规格大肆操作皇后的身后事,此前康熙雍正的皇后丧仪都是从简,当然也跟国力有关系,有着丰富底蕴的乾隆自然不会吝啬,几乎算是全国总动员天下臣民一律为国母故世而服丧:各省文武官员从奉到谕旨之日为始,摘除冠上的红缨,齐集公所,哭临三日,百日内不准剃头,持服穿孝的二十七天内,停止音乐嫁娶;一般军民,则摘冠缨七日,在此期间,亦不嫁娶,不作乐。
乾隆甚至服丧十二天,宫里的妃嫔,皇子皇女也需给富察皇后持服穿孝守灵二十七天。
“娘娘,七阿哥早上起来,脸色不是很好,这守了十来天了,天气又冷,身子怕是不太受得住。”青衣进来禀告道。
景澜在绯衣和黛衣的伺候下穿衣服,听见也叹了口气:“叫太医了吗?本宫就去看看。”
这是七阿哥亲额娘的丧礼,便是年龄小身子不舒服他照样得去,否则,外面言官的嘴和笔能把他们两个刺穿,一刺七阿哥不孝,二刺她娴贵妃不尊元后,这两条罪名足够让他们两个万劫不复了。
“叫了,太医也开了药,小新她们在照顾着。”青衣回到。
七阿哥来了景仁宫后,除了原本皇后身边的喜雨喜雾,其他的人都让景澜退回去了,包括安嬷嬷,后把小新调到七阿哥身边当管事姑姑,安嬷嬷不太服气,但景澜是直接当着乾隆的面调动的,而且小新是粘杆处的人,乾隆还是很满意景澜的做法,所以当安嬷嬷几次三番的来找景澜时,景澜不耐烦捅到乾隆处,乾隆便直接挡了,把安嬷嬷扔回去富察家了,也算是给富察家小动作不断的一个警告。
之前桃红出宫了,现在小新又调给七阿哥,景澜身边的大宫女便又缺了,景澜便在下面二等宫女调了绯衣和黛衣上来,虽是没补满,但好歹人手没那么紧缺了。
“嗯,走吧。”
到了后殿,正好药也熬好了,喜雨端着进来,小新和喜雾在照看着,七阿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小新喜雨喜雾见到景澜赶紧行礼。
“都起吧。”景澜摆摆手,坐在七阿哥床边,伸手摸了摸七阿哥的脑门,柔着声音问道:“永琮感觉怎么样?”
七阿哥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睁着黝黑的眼睛,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额娘先喂你喝药好不好,喝了药身体就好了,不要怕。”景澜轻柔地对七阿哥说,而后转头伸手。
喜雨赶紧把药递上,景澜接过药,看了一眼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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