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花园里已是百花盛开,花香扑鼻,绿树阴郁,生机勃勃,一片春意盎然,微风轻拂,倒真没有景澜原先想的那么热。景澜和弘历走在花园小路上,时不时交谈两句,更是恰意非凡,怡然自得。
“爷,您看这梅花还开着呢!”景澜突然看到花园里的梅花还开着,笑得很是开心,即使穿着旗鞋(也就是常说的花盆底鞋)不方便也仍是快走两步到花旁认真欣赏着。
“娘娘,小心些。”青衣赶紧跟上去扶着。
乾隆看着自家贵妃小孩似的行径也笑了:“慢些,冬天时不是已看过了么?就这样欢喜梅花?”
景澜回头笑道:“是啊,如今都三月了,妾身好久不曾来,还以为已经谢了。很是惊喜呢!”不知道为什么,中国人对梅花总是有种特殊的感情,大抵是骨子里都盛着梅花魂吧!只是这话不能讲,于是景澜只好说:“爷不觉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所述之景甚是美丽么?”
“美是美,只是朕倒不知道朕的娴贵妃也是饱读诗书啊!”乾隆听到景澜出口诵诗很是惊喜。
坊间常传闻乾隆喜欢汉女,其实并不全然,只是因为他欣赏有才华的女子,或许这么说吧,乾隆实际上是个有浪漫情怀的人,他更希望能够和喜欢的女子有精神上的交流。可满洲姑奶奶很少有识字,即便识字也是为了掌家看账却不会去深究什么诗词歌赋之类,而汉家女子在文学上确实要比满洲女子强,于是就造成了这美丽的误会。
景澜走回乾隆身边,俏皮地眨眨眼道:“妾身每每喜欢黄昏时到此,看得多了,自是有所感悟,只是妾身愚钝,不比爷诗文精湛,只能借助前人言语罢了。”
“哈哈,,,,,,”被景澜突然戴了一顶高帽,又是在他最喜欢的诗词领域,乾隆这下是真的开心之色滥于言表了,“景澜说的在理,自身有所感悟才能真正有情有感。如此即便借用前人之语也是合情合理的。”说到这里乾隆不由得想起淑妃钮钴禄氏,她也算是有点才华,但好似只在唱曲,虽说这曲儿唱得确实不错,但有的却真是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总觉得这意境情感太过于流于表面,难以让人深思深悟,不过用于闲时打发时间罢了。
“爷?怎么啦?”景澜看乾隆突然不说了,微微歪着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乾隆笑说:“朕只是想起了宋璟的《梅花赋》,其人其赋情真意切,傲雪寒梅,铁骨铮铮。”
“曷(h )若兹卉,岁寒特妍,冰凝霜冱,擅美专权?相彼百花,孰敢争先!莺语方蛰,蜂房未喧,独步早春,自全其天。”景澜随口而出,而后有些羞涩地说:“妾身亦是喜欢,只是毕竟处于深闺难以深悟,唯恐玷污前人,自是不敢在爷面前献丑了。”
乾隆深深看了景澜一眼道:“景澜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再者能够熟读成诵,欣赏之情滥于言表,又何谈玷污?”
景澜笑道:“妾身只希望能与这梅花一样,虽临风雪亦无畏惧。”
“哈哈,,,,,,古有伯牙子期,今有朕与景澜,不外如是了。”乾隆蓦然高叹道,曾经虽身为皇子,人生却多舛,即便现在贵为皇帝,仍是前路艰险,有人时时觊觎,他也曾一心愿自己能如梅花无惧风寒。
“能当爷这一句景澜当真无憾了呢!”景澜看着乾隆淡淡地笑着说。
其实今天这诗词却是景澜有意为之,她总不能在乾隆面前永远都撒娇卖萌吧,偶尔也要变变形象,给人一点惊喜,只是这形象转变不能太复杂也不能太单调,景澜想了想,决定利用一下自己中文系学生的身份,从诗词歌赋入手,虽然她不会做,可是从前背得多,况且乾隆又是喜欢写诗的,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只是她没想到乾隆会跟她一样喜欢《梅花赋》。景澜认真地看着乾隆,今生他们或许不能相许但愿能相知吧。
景澜挽起乾隆的手笑道:“爷,咱们再往前走走看看吧。”
乾隆笑着点了点头随着景澜走着,只是这次两人并没有出声交谈,想是还在回味刚刚难得一知己的情怀吧。
身后的青衣和吴书来两人互看一眼,怎么觉得气氛有些粘稠了呢?
只是刚走到锦鲤湖边上的亭子便遇到淑妃、愉贵人和嘉嫔一行人。
“妾身们给皇上请安,给娴贵妃请安。”淑妃一行人看到乾隆和景澜马上蹲身行礼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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