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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三个多月的拍摄工作即将结束。剧组里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在感叹终于可以回家了,但也有一小部分十分舍不得这里的生活,秦念就是其中一个。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希望能没有遗憾地离开。
最后一场杀青戏并不是剧本的大结局,这场戏的内容是踏上逃亡路的于疆为数不多的一点温馨桥段。
手头上没什么钱的于疆只能租住在被叫做“贫民窟”的地方,这里带着臭味的污水流得到处都是,早上不用闹钟也会有粗俗的骂街声把人叫醒,房间隔音也差得要命,不管是吵架还是叫床,隔着一堵墙的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于疆昼伏夜出,靠晚上出去打零工维持生活,这天他正要去打工的地方,在巷子里看到几个黄毛社会小青年围着一个穿白色校服的男生说些什么,还时不时用手扒拉他的头。
这附近的治安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是没有,几个混混打架斗殴打得满头是血都见怪不怪,问中学生要点保护费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叼着烟的于疆漠然地走过,听见巷子里传来颤颤巍巍的声音,“我赚的钱都给我妈买药了,你们 也都住在这附近,知道我家的情况,真的没钱给你们。”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于疆停住了脚步,突兀地站在路边。
巷子里的对话还在继续,“药要天天买吗?我看你打工可一天也没停,与其把钱给你的醉鬼爹,不如给我们,下回他耍酒疯,兄弟们还能护着你。”
这家人就住在于疆楼下,他那个酒鬼爹每次回来发酒疯都弄得好大阵仗,楼上楼下甚至隔壁楼的都来看热闹,可一个出手制止的都没有。
于疆有幸见识过一次,那次从屋子里飞出一个搪瓷碗碎在他脚边,他低头看了看印着劳动人民最伟大的搪瓷碎片,又看了看屋内紧紧守着房门如临大敌忍不住颤抖的少年,一言不发地回了家。
于疆猛吸了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提着路边的板砖走回巷子,二话不说直接拍在领头那个人脸上,旁边几个人愣在了原地。
“你他妈的谁啊!”领头的黄毛捂着流血的额头破口大骂。
“以后再找他麻烦就不止这样了。”不知有多少天没有说话的于疆一张嘴嗓子嘶哑起来,乍一听还怪吓人的。
几个人看他一副阎罗样,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屁滚尿流地跑了。
等他们走远,于疆把砖头扔了,转身走出巷子,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拽住,回头望着这个在夜色里也能看出来脸被吓得煞白的少年。
“谢谢你。”
“松手。”
少年被吓得松了手,却还是一路小跑着跟上,“我认得你,你住在我家楼上对不对。”
“别跟着我。”
“你为什么不回家?”
“赚钱。”
“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也想赚钱。”
“你明天不用上学吗?”于疆睨了他一眼。
“今天周五。”
于疆从来不记今天是周几,一时没话可说,少年就当他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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