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墨但九笑笑,不再说什么,回身继续引领陆怀向庭院深处走去。
&nb陆怀随他而去,在心中默默回忆二人的对话,也是挑不出路平一丝一毫的破绽。但是他相信墨但九不会平白问路平那个问题,更不会无故对他那般忌惮。
&nb能让一个总刀头下意识产生拔刀的念头,可见路平此人要么无害,要么便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nb陆怀默默思索了一会儿,感觉眼下局势的复杂程度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似乎有他从前所未预料到的势力掺入了其中。
&nb会是哪一方呢?对他有利的,还是有害的?
&nb陆怀随墨但九一路穿廊过院,前往唐正延所在的六角亭,便也思索了一路,然而京中势力盘根错节,支流太多,他一时也是无法理清与猜透。
&nb他随墨但九走了半刻有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接近整座大宅正中心的六角亭前。
&nb整座角亭不设围栏,琉璃瓦作顶,琉璃柱为支撑,琉璃砖为底,柱中内置小烛,气孔隐于浮雕之下,周围遍植兰花。夜色之中,芳香环绕,远远看去,美轮美奂,仿若仙境。乃是一处比写意轩更精妙的地方。
&nb与唐正延相识多年,从他身边见到多么奢华精巧的事物都已不足以为奇。陆怀在他的注视下,习以为常地欣赏了一番,才与坐在角亭中的他互相拱了拱手。
&nb“唐兄好心思。”
&nb“贤弟过奖了。”
&nb唐正延一袭月白色衣袍,广袖翩翩,坐于角亭正中的棋盘旁,抬手与陆怀示意了一下:“请坐。”
&nb“好。”陆怀依言坐下,便见棋盘之上黑白交割,落子设眼皆是极为精妙。
&nb唐正延见陆怀注意到了棋盘上的局面,慢慢勾起了一个笑容,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然后,看向陆怀。
&nb他的落点极为巧妙,一步走出,便将黑白二子两相僵持的局面打破了,令他所持的白子占据了上风。
&nb陆怀抬头看了看他,笑了笑,从棋罐里捏起了一枚黑子,也落了下去。
&nb两人落子的速度不慢,半个时辰之后,唐正延看着棋局上的局势,笑着将手中的棋子丢回了棋罐里:“我输了。”
&nb都说用棋如用心,观棋如观人。陆怀的棋不见锋芒,却环环相扣,处处是局,乍然看去每一步都令人有可乘之机,实则每一子都暗藏机锋。跟他下棋,真比跟程阁老下棋都费心思。
&nb有这般心思谋划之人却做了宦官,又岂仅是陆怀自身的不幸。他暗叹了一下,看向陆怀,微笑道:“老弟可能猜到我匆匆邀你过来,所为何事?”
&nb陆怀笑了笑,“想来不会是为了说服我。”
&nb唐正延低头轻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棋盘的边沿,“你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为兄啊。不过这一次你说对了,为兄这次请你过来,确实不是为了说服你。因为 ”他顿了一顿,抬眸看向陆怀道:“你会自己改变主意。”
&nb陆怀知道唐正延要说到今日的正题了,微微摇头,但笑不语,表现得不相信,也不在意。
&nb唐正延并不意外陆怀会是这个反应,慢慢淡去了笑容,轻轻叹息了一声:“莫说你不信,便在今日之前我也不会信。可是有时候,冥冥中似乎自有天意安排。”
&nb“唐兄此话何意?”陆怀微笑问他。
&nb唐正延看着他,神情渐渐严肃起来,不答反问他道:“老弟, 陆有富 这个名字,你可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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