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高抬脚,重落下,一下,又一下,先右后左,再右再左,身体随之上起下沉,嘴里也开始念咒一样地低声道:踏,喀,地,米。。。。。。踏,喀,地,米。。。。。。
我跟着他也抬起步子,随着他的拍子踩将起来。
踩了一遍又一遍,慢慢地找到感觉了。身上也不再僵硬,越来越轻松,很奇怪地,心里也开始活泼起来,嘴角不由地向上抽起。
炖猪也微笑着,虽然被大胡子挡着,看不太出来。他开始踩着点子拍巴掌,我也跟着拍,完全是下意识地模仿上去。
他拍着手,低笑道:不,高,兴,随便。。。。。。不,开,心,滚蛋。
每拍三下,最后一下念俩字的时候,就手往肩膀后面一甩,好象要把什么东西扔出去。我跟着做,越扔越来劲。虽然是很简单的动作,但无限重复依然趣味无穷。等一种踩熟了,就又换其他的。踏了好几种步点,混合着不同的巴掌拍法,掺差上干扰性的打杈。我这嘴越咧越大。
有一段,高潮迭起,动作频叠,我哈哈哈地笑起来,声如夜枭,持续不歇。几乎忘了从那晚被拉到医院以来就从来没真正地笑过。不,也许再早点,从。。。。。。从苏三走之前。
。。。。。。
这样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炖猪的步子越来越慢,动作也越来越缓,幅度越来越小。
终于停下来以后,我顿了顿,忍不住放声大哭。
印象中,十岁以后就再没真的哭过了,何况是这种哭法。到后来,简直是难以自抑,浑身发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炮兄弟,炮兄弟。炖猪一直轻轻地抚摩我的头,声音低沉又温柔:哭出来就好了。。。。。。慢慢地都会好的。。。。。。都会的。
仿佛有种让心灵舒缓的魔力,磁石一样地,要把所有的意识都摄去。不知不觉浑身都放松了,眼睛沉了。
炖猪,你。。。。。。你怎么不去当播音员啊?我含糊着说,然后睡着了。
那晚睡得前所未有的香沉,全是大脑皮层深处的梦。梦里面,只有一个人,我爸。可是很奇怪,说话的声音倒是炖猪的声音。
他说:会好的。。。。。。你要相信。。。。。。要有希望。。。。。。一定会好的。
正想着怎么会有女的来看我而且还是年轻漂亮的时,踏进门一看,就忍不住喊了一声:黄姐。
我一直挺心虚,我没想到我不辞而别,连面都没照,这次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上司。
黄姐唏嘘不已:王炮,你。。。。。。瘦多了。
还行吧。我笑:咱本来就挺苗条的呀,瘦型猪嘛。
还是没变啊。这都多久没见了。可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让人。。。。。。唉,怎么说你好呢。
大家都好吗?
小储回家待产了,肚子太大了,B超结果说可能是个一拖二。
喝,大林很牛B嘛。我真是挺高兴的。
其他人就都老样子。你好端端地忽然不来。。。。。。公司这段发生太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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