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快二十分钟，季小满被宋岳、余豪生领到了自己没想到的地方 市一中。

季小满是准备找段时间来看看市一中的，却没想到这么快。

市一中是季小满的目标。

这不仅仅是因为大婶陈芳蕊的建议，市一中无论是从师资、名气、升学率，还是知名校友，都是Y省的翘楚。

由于是放假，大门紧锁着，侧面的小门却开着。

小门口，榉树虽落了一地的黄叶，却更显苍劲。

前人就有“前榉后朴”的风俗，榉指的就是中举。

余豪生在前，宋岳在后，两人拐过小门，朝后面的巷子走去。

宋岳回头看季小满在发呆，提醒她，“过来这边，就在前面不远了。”

季小满连忙跟上。

拐过校门口后，往巷子里走了一百米，就听见留声机放出的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又行了50米，空间突然宽敞了起来。

季小满一眼就见着，门口旁，随手搁置在一边的木板，木板上刻着风神洒荡的四字“老叟书斋”。

木板旁，破布包裹着的竹椅上，一只花猫眯着眼，卧着。见到季小满一行人，也只是轻“喵”了一声，并不动弹。

留声机的咿呀声从房子里传出。

余豪生上前同那只猫打招呼，叫它“老慢”，抱起它撸了一把，花猫伸着头享受。

季小满跟着宋岳先进了书斋，里面光线暗淡，地面也坑坑洼洼，四周都放着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的各色书籍，空间挺大。

宋岳在柜台里侧找到了白炽灯的拉绳，店内瞬间亮了许多。

“程爷爷　，在吗？”宋岳见柜台没人，喊了两声，没人回。

宋岳回头对季小满道：“你在这等我，我去后面看看。”

见季小满乖乖的点头，宋岳放心的朝着后院走去。

季小满望了望满屋的书，深深吸了口气，听着耳畔咿咿呀呀的戏曲声，有种灵魂深处的安宁感。

季小满瞅见挂在书架侧面歪了的木牌，随手扶正，才发现上面两个毛笔大字：文学。

虽然不懂书法，季小满但就觉得这几个字写的好，跟门口的木板一样，好在哪，却又说不清。

向前走了几步，又看见了另一架书架上挂着科学的牌子，季小满按着牌子的指示，走到里面，才找到教辅类书籍，

从书架上又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对应的初三资料书。

季小满取出一本数学教辅书，坐到靠窗的桌子旁，静静研究。

刚看了两页，身后就传来了交谈声。

“你这小子，放假，怎么过来了？”

季小满搁下书回头，就见宋岳刚刚进去的小门里，一个手拿木碗，身着青衣，花白了头的老人，一拐一拐的从里面走出来，老人的脚好像有点问题。

“带一个朋友过来买书。”宋岳跟着老人后面，低着头钻了出来，里面的门有点矮。

老人这才发现一娉婷的小姑娘，临窗而站。

老人望了望季小满，又回头意味声长的斜瞄了一眼宋岳。

笑着对季小满说：“小姑娘第一次来吧，人家一般都喊我程老叟，你跟着宋岳叫程爷爷也行。”

季小满连忙说：“程爷爷好，我叫季小满，程爷爷叫我小满就好，大过年的打扰程爷爷了。”

“没事，我是开门做生意，你叫宋岳先带你到处看看，我这里他熟。”程老叟拿着木碗一拐一拐的走到门口，招呼花猫老慢吃饭。

老慢从余豪生的怀里跳了下来，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向自己的木碗。

程老叟和余豪生站在门前瞅着老慢吃饭，笑谈着。

书斋里，宋岳拿起季小满随手搁下的数学教辅书，翻到习题的部分，瞅了两眼。

“这本习题册难度一般，没有什么练习价值，我给你挑本稍微有点难度的，好不好？”宋岳轻声问身边的小姑娘。

季小满点点头。

宋岳都这样说了，季小满哪有不同意的，虽然她一点不觉得这本数学题难度很一般。

领着季小满，宋岳走到后头的书架。

宋岳站着，挑书架上层的数学，季小满蹲下来，看底层的英语和政治。

挑好了书，宋岳一低头就见季小满并着腿，蹲着自己身旁，缩成小小一团，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扎成马尾，发尾微俏，带着可爱的弧度。

宋岳捂着胸口，心脏微微一颤，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住，她好乖呀。

跟老慢一样，不，比老慢还要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