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延顺刚来大城乡时,举目无亲放眼无朋,什么人对他来说都陌生,除了工作上与人有些接触外,没有人理睬,也没有与人建立诸如类似朋友的关系,一个人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好似青藏高原离群的藏羚羊孤零零的。
成延顺是大学生,关心国家大事、外面世界发生的新闻,小乡场只有邮递所与外面世界有联系,他便常去乡邮递所翻阅报刊杂志。
邮递所的江姐肯和他说话,他觉得在那里有一种归宿感,就像南飞孤雁找到临时歇脚地方一样心身得到暂时的放松和休息,因此,他有事无事就往乡邮递所跑,去享受一点不是家庭的家庭温馨。
小乡场多出一个人挺打眼的,江姐原本是热情好事的人,她一打听,知道成延顺是分配到乡政府工作的大学生,外地人,孤儿,于是,江姐就给成延顺介绍女朋友。
江姐给成延顺介绍的女朋友,不知道是江姐的眼光低,还是成延顺人的确不行,亦或是小乡场的条件只能如此,姑娘要么文化程度低,要么没一点儿模样,且家庭都是农村的。成延顺也知道自己的条件不济,可是江姐给他介绍的女朋友他也觉得档次太低了,自己一个也瞧不起。不过江姐从不因为成延顺看不上她介绍的姑娘生气,也不气馁,仍一次次把她认为合适的姑娘介绍给成延顺,一次次督促成延顺相亲。成延顺也去相过亲,有时因为姑娘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悄悄走人,把江姐一个人扔在那里进退不得,遇到这样的情况江姐从不责怪成延顺,仍然一个接一个给成延顺介绍姑娘,硬是把件原本业余的事情给做得像婚姻介绍所那样专业和契而不舍。
成延顺摆脱江姐的纠缠,一个人走在小乡场的街道上,小乡场的街道是永远不变的冷寂,除了还是那些懒洋洋的狗们外,几乎见不到一个人,小乡场便有了种人不够狗充数的创意。成延顺面对冷寂的街道,是去乡政府的办公室坐冷板凳,还是去“康乐”小旅店写新闻,一时拿不定主意。
王庭颜、张建华就像从地缝里钻出来的一样出现在成延顺的面前,成延顺见到两人不禁吃一惊,他想躲避两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子,你在这里发什么愣?”王庭颜招呼说。
“王乡长、张乡长,你们忙啊。”成延顺应声道。
“你小子还不是领导同志,咋也成大忙人了,”张建华打趣成延顺,“我们去康乐找你,说你去乡政府了,去乡政府又说见你出来了,刘艳林不在,走,跟我们去!”
“王乡长、张乡长,我要写稿子,走不脱身。”成延顺忙推辞,“这两天阎书记追得紧,刚才叫去他的办公室批了一顿。阎书记说我懒了,写几篇新闻就骄傲了,报上见不到养鹅脱贫达康的事情,也没有拿去审查的新闻,阎书记说他代表党委找谈话,再不见改正,党委要对他的任职采取果断措施。”
成延顺自从经历了农家小院那件事后,不怎么愿意跟着王庭颜、张建华走,原因是,他清楚王庭颜、张建华干这些事即便组织知道了,有人替他们说话,不算什么事,他干这些事要是组织知道了,没人帮他说话,组织肯定要对他严肃处理,到时候被开除公职,他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日子怎么过他不得不考虑这个严重的后果问题。况且他和刘艳林确立了恋爱关系,他决心不再做对不起刘艳林的事,爱上人得对爱负责,表里如一。
“你小子看不出来啊,”王庭颜眼睛盯着成延顺,“竟然学会了端阎书记出来打晃子,告诉你,刚才阎书记还说你已经完成新闻稿子,现在没事了,怎么,哥俩找你玩,你不愿意?”
“王乡长、张乡长,”成延顺听了王庭颜的话心里不觉一惊,忙说,“我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对不起,是这样的,五一村买回来两百只种鹅,阎书记叫今天把稿件完成了去他办公室,我正准备去五一村呢!”
“买种鹅那事啊,”王庭颜听了成延顺的话,警觉的神情,“钱还是哥俩到县里筹集的,这笔钱是企业捐的,哥俩看在你的面子上,名义上给刘艳林买的种鹅,实际上是你我哥们的,今后出效益了弄点零花钱,不然闹半天农民达小康了,你我哥们一点不沾腥,孵房都建起来了,这事你知道,哥俩也给刘艳林说得明白,怎么转手拿到五一村去了呢,不行,得问问阎书记!”
“别去问了,”成延顺忙阻止,“也许是我弄错了,王乡长、张乡长去问,阎书记要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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