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前,平阳长公主在午睡时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世界黯淡无光,她漫无目的地行走,彷徨直呼来人。好容易有人走近,这却是个歹人。歹人冷笑一声,以利刃冲出直攻她的眼眸。
寒气袭来寒光闪烁,公主几乎忘记了如何闪躲。她挣扎着醒来,惊觉眼前像是拢着一层雾。雾中看物,似雾非物。
梦中贼人要刺她的眼睛,梦醒之后竟真的难以视物。侍女急传府医,府医查看过,言并无不妥,应是一时梦魇所致,不久便能自愈。
婚期临近,波折太多反而不美,长公主不想再引动闲言碎语,因此刻意瞒下了这件事。
两日来她掩饰得巧妙,未曾叫人觉出端倪。
恰在此时,淮南王翁主带着她父王的方士过府。
这位年轻的方士环顾公主府,直指她的眼神有异,并传授破解之法:“府上后院有口水井,树枝坠下遮盖井口。只消清理落枝,此症即刻可解。”
公主将信将疑遣人照此做法,随后果然复明。
大好春景映入眼帘。平阳长公主连连称善,设宴款待这二位,末了又亲自送出府去,极尽礼遇。
天色不早,踏出门前,平阳再度感谢:“今日之事,多谢明先生。也要多谢陵妹替我引荐。”
玉树一样的明先生拱手再拜。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刘陵豪爽道,“我素闻公主府上的乐者出众,今次得见果然不同反响!”
“陵妹若是喜欢,不若常来。”
“长公主准我时时来叨扰,荣幸之至。”
“告辞。”
“告辞。”
淮南王翁主的安车一路向前,返回翁主在京中的住所。
庄重的车帷隔绝了所有的窥探。
今日在公主府中见到了卫青,他果然已经大好了,并不是外界传说的什么虚张声势、强弩之末。刘陵面上失去了笑意,拆了步摇在手中把玩。
她慢慢将步摇的尖锐部分对准了身边人的心口:“卫青所中之箭,箭上涂有剧毒,他当死的,如今侥幸逃脱,定是你背叛于我 ”
明先生丝毫无惧,微微一笑,轻抚她的手腕,又抚她倾泻的秀发:“是他命不该绝。”
“好一个命不该绝!”刘陵恨恨地丢了匕首,扑进这人怀里,细声细气道,“从今往后,你什么都无需为我做,只需要好好地看着我 ”
明先生伸手揽着她,不置可否。
大皇子刘闳病了有些时日了,他从小身体不好,春天百花齐放的热闹与他是不相干的。母亲王夫人早逝,更添他内心的愁苦。
他想念母亲,想见母亲。
“如果能见到母亲就好了。”用完朝食,刘闳望着窗外,憧憬道,“我也想要母亲陪我做游戏。”
身边的内侍见状与他出主意:“文成将军不就曾叫陛下看见夫人的芳魂吗?您想见母亲,可以去找文成将军帮忙。”
刘闳揉揉眼睛,眼里闪烁着希冀之光:“真的吗!文成将军真能让我见到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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