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和燕紫轩先一步逃出来。六个人灰头土脸,出来一看,这才晓得最先着火的是隔壁一家开布庄的房子,由于都是易燃物品,房子哔哔啵啵的烧起来,附近浓烟滚滚,红红的火苗照亮了月夜。瞧这势头,已是烧了大半,救不了了。医馆挨着布庄,也是烟雾弥漫,火苗似乎开始往这边窜。这时整条街的人都已闹醒,见医馆危急,人人帮忙提水救火,玲玲几人也加入了救火的行列,只见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等杨静岚主仆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发白,大火刚刚被扑灭,只余几个灰烬处还冒着烟。那家布庄已是烧得面目全非,大梁屋架等都烧没了,只余几面烧得乌黑的墙,所有物品化为灰烬。那家布庄的主人并几个伙计坐在大街上,望着烧得精光的屋子,欲哭无泪。
相比之下,医馆这边的情况就好的太多了。火是从后院那边传过来的,所以只后院中秦思言的屋子烧了一半,其他两间倒是无事,只被烟熏得乌黑。由于火苗在后院就被扑灭,并没有传到前面去。因此大堂倒是无事,药材等没有什么损失。
几人四处道谢,打着哈气的左邻右舍便陆续回家补觉。那个布庄老板见事已至此,也就与几个伙计垂头丧气的离去。她开的布庄不只这一家,因此虽然一时心痛,也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
医馆众人便先到大堂里坐下。
“真是飞来横祸,”杨凡感慨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成这样了。”
“或许是谁晚上起来不小心吧,布匹之类的东西本来就很烧着,好在人没事,就是万幸了。”杨静岚说。
“是啊,比起布庄来,我们这点损失根本不算什么。”玲玲说:“不过这几日医馆得暂时歇业了。要找人修缮房屋,粉刷墙壁,购置损坏的桌椅等等,大家也有的忙了。”
于是开始商量着分配任务,杨家主仆去买刷子、石灰等物,玲玲央邻里介绍了一个修缮房屋的人,与她商谈价钱,其他人打扫收拾的,都忙碌起来。
杨静岚正笨拙的刷着墙壁,她之前哪干过这等粗活,墙被刷的横七竖八一道一道的不说,自己也闹了个大花脸。看见兰心进来,没好气的说:“主子在这里累死累活,你到一边逍遥去了。”将手中的工具递与她。兰心却不接,附上耳来对她说了几句,她一听怔住了:“什么?!”
这一下叫的很大声,屋子里几人都扭头看她,杨沉声说:“说吧。”
“刚刚在院子里,无意中看见地窖口的石板挪开了一些,便一时好奇下去看了看,”感觉几双视线都盯住她,不由咽了口唾沫。
“那几个绑回来女人,死了。”顿了顿:“被烟 熏死的。”
挑明
回到大堂,众人各自静坐无语。刚刚她们一起下去看过了,虽然不能相信,但几个女人确实是死了,而且死前挣扎的厉害。可以看出她们拼命想要挣脱,只可是绳子绑的极紧,即使手腕上勒出深深的伤痕,也未能阻止死神将她们带走。
相对于其他人的不可思议,玲玲对这件事到比较能接受。实际上,现代社会中,因发生火灾而死亡的人当中,只有一小部分是被火烧死的,而大部分是被火阻断,窒息而死,也就是这里说的 被烟熏死 。
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想藉此揪出那个绑架大夫的幕后黑手,谁知还没问出一点线索,就这样莫名其妙断了。让人不得不想,这场火发生的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
事已至此,多想无用。杨静岚主仆去处理尸体,怎么处理就不必详细说了,这件事也暂时落下帷幕,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这件事从此只能咽进肚子里。若是让人知道了,说不清道不明,不晓得会惹来多少麻烦。
歇了一会,大家照旧干原先手头的活。打扫的打扫,找人的找人,仿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明白:事情再次转明为暗,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粉刷屋子好办,一天功夫满够了。只是秦思言主仆住的那间屋子烧了一半,得找人来修理,而且最少得十天半月的功夫。好在在附近找到出租的屋子,总共有四个房间。秦家主仆便暂时搬了去。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同仁医馆除秦之前住的屋子还在修缮之外,其余房间粉饰一新,许多破损的桌椅等也换上了新的。医馆恢复开张,这会子就像先前在渠阳城时,玲玲坐堂,杨凡、柳青抓药煎药。重新开业后的同仁医馆,来瞧病的人络绎不绝,三人忙得脚不沾地。
倒是燕紫轩帮了不少忙。他之前听信秦的话而刻意避开白玲玲,之后偷听秦与玲玲吵架,知道玲玲是被冤枉的,而且先前还帮他与秦撮合,他心生愧疚,见医馆忙成这样,自动的帮忙做一些琐碎的事情,别看他不懂医术,单是这些事,就分去柳青和杨凡不少的工作,医馆顿时变得有秩序多了。也因此,他与玲玲、杨凡和柳青处的越来越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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