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沂市一个现代化小区内,一辆奔驰吱呀一声稳稳停下,司机下来将车门拉开,一个身着警服,胁下夹着公文包的中年人下了车,脸色阴沉地快步朝住宅楼走去。在那个年头,坐得起这种车的人还不是很多,再看看中年人佩戴的警徽,显然他是个警务系统的高级干部。
中年人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家门,就有一个保养的还算不错的妇人上前接过包,她一脸愁容,朝里间看了一眼。
他皱眉,进了里间,一个面上身上处处贴着邦迪的年轻人正躺在床上哼哼,见到中年人进屋,他立刻哭叫道:“爸!我给那小子打了!你一定要给我出这口气!”中年人在他床边坐下,细细查看了一下伤处,松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大碍,都是轻伤。”随即浓眉紧锁,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妈在电话里急得语无伦次,我会开到一半就匆忙出来了,你给我说详细点。”
这年轻人正是毛佳文,中年人就是他父亲,临沂市的警察局长毛安民。
毛佳文看见父亲,哭丧着脸道:“是言正天那个混蛋,我好心请他吃饭,他却叫我别和言雨婷来往!我不服气,就顶了几句嘴,谁知道他就出手打我,还把我扔到酒瓶子堆里!爸,他根本就看不起咱们,不光打了我,他还说要您的好看!”
“是那小子?”毛安民眉头一挑,“他还有好几个案子我给他压着呢,他的老大唐兵也是在我这里挂着号的。更何况他爸前些日子还请我喝过酒,他这时候打你,难不成是失心疯了?”稍一思索,他语气转厉,喝问道:“你到底和言正天说了些啥?还记得我嘱咐过你的话么?你喜欢那个言雨婷,我已经和言明德打过招呼了,他也答应会做女儿的思想工作,但是他也提醒过不要把这个事情让他儿子知道,那个言正天很宠着妹子,又和老爹关系僵,最好不要给他知道。你是不是和他说了这事儿?”
老爸的声色俱厉让毛佳文一阵心虚,他那晚上一时得意忘形,大嘴一张就把这事情给说漏了,这让他事后也觉得懊悔。但事情做也做了,他也不傻,怎么可能主动承认,于是哭道:“没有!你交待过我的事我都记着,我就是心想以后可能是一家人了,请他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 ”
他的话被毛安民高声打断了,“什么联络感情!一个不务正业的混混,越少接触越好!要不是他老大唐兵还算懂事,还有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喜欢他妹子,我早就收拾他了!”毛安民站起来,冷笑道:“说起来倒也有趣,老言这哥们,当年在学校里就是个苦学的书生,从来不敢惹事,虽然肚子里都是些花花心思,偏偏要装得一本正经。你老爹我读书就不行了,抽烟打架样样来。可现在呢?他教出来的儿子居然成了个混子,手上还有好几条人命,你爹我却干上了警察局长,你说怪不怪?”毛佳文嘿嘿笑着,似乎也觉得很有趣。
毛安民脸一板,“你还敢笑!”毛佳文立时噤声,怯怯地看了老爸一眼,低下头不作声。
来回走了几步,毛安民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神气看着儿子,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好歹也是我的独生儿子,言正天打了你,我就一定要他付出代价!”毛佳文听了老爸的话,脸上浮现出喜色。
“还有 ”毛安民手指轻轻在床沿点着,“你和言雨婷的事要抓紧点,既然老言给我打了包票,那估计就没什么问题,你也用点心,既然都说铁了心要人家,没点行动怎么行?那丫头长得挺水灵,我看了也觉得不错。其实她小时候脾气爆着呐,要不是现在变乖了,我怎么也不会允许你把这么个女娃娶进我毛家的门。”
毛佳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连连点头道:“爸,您就放心吧,你儿子我绝不会让你老人家失望的。”
话到此处要说明一下,那片地区至今还保持着传统的风俗,男女结婚都特别早,常常有十三四岁就订婚的。毛佳文都过了十六了,想讨媳妇也是顺应家乡风俗,所以毛安民并不反对。
父子两个又说了一会话,毛局长又回局里继续工作。毛佳文躺在床上,哄走了前来问长问短的老妈,美美地点起一根烟,舒畅地大吸一口,感受着尼古丁带来的爽快,阴笑着自言自语道:“言雨婷,你就是属于我的,谁也抢不走!”
这几天李钟特别快活,因为一直那个讨厌的毛大公子几天都不见人影,听说是受了伤在家养病,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也少多了,他耳边恢复了久违的清静,不由祈祷毛佳文在家多待些日子,别那么早回学校,否则就是每天在走廊上看见他那张嫉恨的脸就能让一天的好心情都泡汤。
言雨婷这几天也没什么声音,看来自己那天说的话还是很管用的。虽然她没有承认,但是李钟的直觉告诉他,学费事件肯定是跟言雨婷有关,不管她为何要这样做,自己很不愿承这个情,总要尽快把钱还给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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