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头牌的手段不是虚的,训起人来简直不给人松一口气。短短小半个月的光景,夜以继日。
沅衣从一开始整日叫苦哀哉,如今已能适应了,且日有所成。
别的窑女花了两年三载才能学会的东西,她不过用了短短数月已经能够身轻如燕,脚趾点地旋转着身腰无限飞鸿了。
花谨看着她妙曼的舞姿,都挪不开眼,越发肯定她果真没有挑错了人。
花谨是为了叫沅衣早日挂牌子,日 着她勤学苦练,小乞丐也上心,不用人追赶着。
不过花谨知道,她上的心思,不过是为了能够早日学全了她的本事,想要退出花满楼,带着那个男人走。
花谨不让,她岂能如沅衣的愿。
把刀磨锋利了,肯定要握在手里为自己所用。
“风光,你今日跳得不错,这是给你的奖赏,看看喜不喜欢。”
沅衣旋住脚,手也放下来,擦千净鬓边的汗珠。
“花谨姐姐,这是什么?”
花谨摇摇扇子,没直说是什么,只递过去叫她看。
一本册子。
是一册所有人求之不来的户籍。
沅衣捧着册子笑了,她纵然不识字,在城墙那边盘踞捡食吃的时候,城门口盘查进出城人员的那个地方见过这个东西。
“户籍?!”
“真是户籍,我没摸错,是给我的?”
沅衣的手指细细摸着,她不识字,想要多碰碰,是想要感受户籍的真实性。
花谨放下手中的扇子,端起茶,“妹妹是我花满楼的人,这本册子自然是要给你弄的。”
寻常百姓上户籍只需要到了时日,去官府找人就可以,但是乞丐不行,要上个户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不难,就是麻烦,你得有路子。
花满楼里都是达官显贵,路子很多。
不考虑别的,沅衣的心全然落到这上面了,她当乞丐那么久,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能成为一个有身份的人,有了这本册子她便是死了也不会是无名的鬼。
“花谨姐姐......”
沅衣捧着户籍哽咽,说不出话来,她实在高兴,高兴到抖,抖到哭。
花谨替她擦去眼泪,“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妹妹只一味的哭做什么,上头的名字还没填呢。”
“好好想想,你想要起什么名?”
楼里的姑娘要挂牌之前,名字要起,沅衣的牌子已经打好了,就等着她的名字。
老鸨子看重花谨,她给殊荣,沅衣的名字给她起。
“谢谢姐姐。”
花谨趁她这时候没防备,放柔了声音,半哄半骗,“妹妹啊,既叫了我一段时日的姐姐,便跟着我姓可好?”
花满楼里的姑娘都姓花。
左右不过是个姓,沅衣没爹没娘,名字随口起的,还是从哪里来的,她早就记不得了。
“姐姐若是肯,我自然愿意。”
她信任花谨,对她的防备之心已经没了,她觉得花谨好,纵使偶尔严格,不过是觉得她懈怠而已。
花谨见她听话,又把赏名的事情给她自己掌权了。
“既然如此,后面的字,妹妹再想想吧,若是叫了花风光,这个名字可不吉利。”
小乞丐的身姿足够她出风头了,这风光二字大可不用,何况这名字与她的情哥哥有关系,挂了牌子以后,从前的东西都要摒弃,何况那个男人。
算算时日,再来半月 发作,那男人必死无疑。
沅衣本就不叫风光。
她和花谨说,“叫花沅衣可好?”
花谨愣了,三个字,后头这两个字确实比风光二字要好,只是花满楼里的窑女居多是花为姓,后头跟着一个字而已。
加上姓有三个字的,只有沅衣一个人。
但是花谨转念想想,这又未尝不可,小乞丐本就出生不同,和大堂里的窑女不一样的。
名字自然也可以出众一些。
“如此,便定了。”
名字添上去,沅衣从此以后便是花满楼的一员,名正言顺。
花谨不替她收户籍,这册子没有卖身契好用,沅衣的契很早就签了。
有了契,什么都避不开,户籍也是为她的契准备的。
花谨一环套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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