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郭二跑过去,也就只见到了苏文,苏文慢悠悠地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道:“郭家,哪个郭家?”
郭二傲然道:“咱们家可是晋阳郭氏,太祖御封的皇商!”
“皇商?”苏文皱起了眉头,“咱们苏家可是世代书香,跟商家可没什么关系,郭管事莫不是找错了人吧!”
郭二这回明白,苏文这是消遣他呢,不过他也没办法,虽说二公子郭斐看着脾气不错,不过,却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差事办不好,自己这个管事也就当到头了,于是,只好耐下性子,说道:“我家二公子远来劳顿,想要个好好休息一下,还请行个方便!”
苏文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事情,你找我干什么呢,这不是应该让驿丞安排的吗?”
郭二几乎要吐血,不过,还是咬紧了后槽牙,这才说道:“二公子需要一个院子,还请苏管事通报一下,请苏大人腾出一个来,郭家必有厚报!”
苏文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苏家虽然人丁不旺,不过,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不图你们郭家的厚报,再说了,我家来的人可不少,老爷要进京述职,接下来,就要在长安长住了,因此,还带了夫人和不少伺候的丫环婆子,一个院子已经很挤了!再有,我家二公子明年也要参加科考了,二公子年纪已经不小了,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苏家可是诗礼传家的大家,哪能这么不守规矩,让小叔子跟兄长嫂子挤呢!所以啊,郭管事还是请郭二公子想想别的办法吧!”
郭二气坏了,叫道:“你,你欺人太甚!我们祖上可是救过太祖爷的!你敢这般无礼!”
苏文冷笑起来:“到底谁欺人太甚呢!咱们苏家,祖上可是太祖亲封的国公爷,就算是现在,故去的老太爷身上也是有着御赐的谥号的!再者说了,我们老爷这次乃是进京述职,二公子也是要进京赶考的!朝廷可是明文规定了的,驿站供给官员家眷士子食宿,就算咱们要了院子,那也是补足了银子的!”
他上下打量了郭二一眼,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你们郭家身上有官职吗?有爵位吗?这次送年礼,是公差还是皇差?要咱们苏家腾出地方来让给你们二公子住,也不怕折了福气!”
说着,苏文冷哼一声:“来人,送客!”
一个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护卫从外面进来,说道:“这位郭管事,请回吧!”
郭二气得浑身哆嗦,本来还觉得自家二公子有些孟浪,这回却是觉得苏家不识抬举了,当下回去,添油加醋地跟郭斐说了一通,气得郭斐当场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叫道:“等着瞧,哼,苏家,世家,好了不起么?”
转眼看见驿站的驿丁在偷偷观望,立马火气又窜上来了,厉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去帮忙收拾,若是弄坏了贡品,都得判个斩首的罪名!”
那些驿丁赶紧都散了,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
士农工商,这排行素来没变过,就算是皇商,说白了还是商!也没听说过如今的郭家有多受当今宠幸,结果嚣张的跟什么似的,活该被折了脸面。
驿丞看着破了相的三狗子,更是心里暗恨,三狗子是亲戚托付给自己照料的,结果照料成这样,回头,自己还不被家里亲戚埋怨啊!而且,伤口这样深,就算有伤药,也要留下个老大的伤疤来,到时候,想要说门好亲都是要受影响的。
见三狗子还是抽抽噎噎,驿丞叹了口气:“你这两天就在厨房帮帮忙吧,免得再被那些不讲理的折腾!”
这时,一个粗使婆子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见到驿丞和三狗子,赶紧说道:“我家夫人听说这位小哥受了伤,便让我送一瓶 生肌散 过来,这可是上好的伤药,每日里早晚各涂一次,不要见水,涂个半个月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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