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就是得再等等。
他既然选择和玉珩在一块,当了他的伴侣, 嗯, 虽然是个男伴侣, 但占了这么个位置,总得要做点什么。
不可能让玉珩一辈子过得仿若苦行僧似的,更何况, 还有个词儿叫做情难自禁。
这些总归是早晚的事, 他倒不至于跟玉珩怄气。
是我思虑不周。乖乖巧巧的认了错, 玉珩眉眼间兀的平添几分春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朝云容小声道:我这不是忙着亲近你吗?
狎-昵的带着些不可言说的意味在云容耳边回响,让他脸上将将才散去的燥热霎时又升腾了上来。
尴尬, 震惊,难为情一股脑的在身体里炸开,云容转过脸,定定的瞧着说出这番话的玉珩,见他面上俱是调笑,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可怜?
又装!
这做戏功夫,放眼整个大宋朝,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云容在原地僵了半响,回了他冷冷的呵呵两字,如果不是不知道现代词汇,这混人恐怕得换个说辞。
亲近?你怎么不说是想与我负距离亲近?难得的,云容把自己心里想的念头给说了出来。
负距离?
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新鲜的词汇,让玉珩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阿容还真是学识渊博,广览群书,总能说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他抬了抬眼皮子,缓缓道:不过这个词儿我喜欢。
不是,他怎地接受能力这么强?
云容无言的看着他,没再跟他反嘴,瞥了眼不远处的云府大门,温声道:天色已晚,你快些回去吧。
嗯。玉珩点了点头,阿容,你走吧,我目送你进去。这样他才能安心。
不知为何,玉珩对自己离去总有一种习惯,非得看着自个儿的背影不可。
不过他也没深究,朝玉珩摆摆手,正准备转身,腰间倏的缠上一只手,轻轻一拉就把他揽入了怀中。
清列的味道萦绕着,玉珩爱怜的理了理云容的鬓发,嫣红的薄唇贴上他琥珀色的眸子,啄了好几口,低声道:阿容,我等你与我负距离的那天。
说着,似是极为难耐,玉珩胸膛剧烈的起伏了下,嗓音微微沙哑,你今夜不许看书,要早些安置。
这叮嘱小孩子的口气直叫云容忍俊不禁,他环抱住玉珩,保证道;我知晓了,断不会瞎折腾。
回吧。
待云容身影转了个弯儿,再也瞧不见时,玉珩才垂下眸子,收敛了自个儿的情绪。
他站在光影处斯条慢理的拂了拂火红的衣袖,冷声道:什么事儿?
从暗处走出来的影卫半跪在地,恭敬的禀告着什么。
紫厢阁?倒是个好地儿。玉珩听闻,面上神情莫测。
*
翌日,紫厢阁悄无声息的迎来了一名顶尖贵客。
少年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袍,领口和袖口均绣有精致的暗纹,耀眼的像是一团烈火。
玉珩视线透过窗子在院中逡巡了片刻,开口道:环境清雅幽静,确实适宜养病。
能得殿下如此夸赞,是它的福气。温雅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引得玉珩挑起眉梢,颇为有礼的询问道:不知可否进去一叙?
泽之罹患疾病,恐过了病气与殿下。这话说的甚是委婉,明明白白的场面话。
可玉珩也没见丝毫恼怒,反而平静道:你在关中一带造福百姓,导致心力交瘁病倒在床,于国于民我都应该进去看望你的,怎能因为劳什子不切实际的病气望而却步?
打官腔,玉珩打小在深宫里长大,自然没人能赢得了他。
屋里人被他这番无耻之言给惊住了,沉默良久,妥协道:既如此,殿下请进。
几步迈入里间,玉珩长眉微蹙。早在外间时他就嗅到了散发在空中隐隐约约的苦药味,按理来说卧室药味更为浓重是没错,但这味道却足足浓郁了五倍不止。
首先看到的就是竖立在屏风外头架子上放着的一堆白玉瓷瓶,瓶瓶罐罐,五颜六色。
玉珩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发现种类五花八门,他眼中划过一丝暗色,旋即绕开围屏过去。
黄花梨木雕花架子床静静的摆放在那里,透过薄薄的纱幔,依稀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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