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仍旧坐着的云夫人点了点头,玉珩快速的下床,极其自然的取过放置在架子上的衣服,随手披上。身姿挺拔,优雅闲散的踱步而出。
方才还像罹患了什么疾病的人,眨眼间便满血复活,施施然的走了。
愣愣的看了他离开的方向半响,云容才垂下眼睑,缄默下来。
容儿,你和六皇子怎么回事儿?
对比玉珩前后的反差,周氏免不得心中忧虑。这凡是没瞎的都看得出来,玉珩对她儿子的心意。
没,我和他没甚关系。
又说了一回与前头一模一样的话,不过这遍云容说的没有原来那般利落,显得有些犹豫。
你这话说出来自个儿信吗?
云容:我,玉珩他心悦与我。
周氏蹙紧眉头,单单是心悦?看那架势,可不是简单的喜欢可以概括的。
云容垂落的眼帘抬起,眼神忽闪,神色有些迟疑。
快说,这种事必须得说出来。见状,周氏急声催促,这桩事儿怎么能瞒着?
云容张了张嘴,须臾,吐出一句让周氏肝胆欲裂的话来。
玉珩,他怕是想要把我留在宫里,拘起来。
周氏:!!!
什么?!他,他想要强逼你!
像是轰然炸响了一团烟花,直震的周氏脑中嗡嗡作响。在大宋朝,一名男子的喜欢并不可怕,要是不喜,直接表明态度拒绝了便是。
难的是一位皇子的喜欢,不,可能是爱?这样浓烈的感情没放弃的可能,步步紧逼,强权之下,别说你是喜欢,就是不喜也容不得你说半个不字。
跟了皇子,这辈子别想再碰一个女人。
云容是尚书府唯一的嫡子,对他们来说身份贵重,意义非凡。
他可是肩负着云家的重担和繁衍,以后是要站在朝堂上,和他父亲一样光祖耀祖的存在。
余生万万不能和个劳什子的男子搅和在一块儿,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云容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预感向来准确,加上玉珩刚才说的要来接他,十有八九是错不了了。
那可怎么办?昨日圣上突然下旨,要你爹即刻南下,当钦差大臣巡视江南。夜里你爹就已早早启程,现在不知赶到何处去了。现在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
她今日来云容屋里也是为其此事,本来昨晚就该说的,但因为等了许久,还是早些让容儿安歇的好,便留到了现在。
不对,他一定是有所图谋的。
周氏咬了咬唇瓣,越想越不对劲,六皇子那么会装的一个人,怎地会让你察觉出来?
凭着他那出神入化的变脸本事,他不想让云容知道的事,云容又怎么会有机会知晓?
眼中划过一丝惊色,周氏忍不住尖叫道:他早有预谋,料定了你跑不掉!!
连我爹的调令应该都是他动的手脚。云容面无表情,声音平静,恐怕现在我是连出府都做不到,更遑论出城逃跑?
须臾,他嘲讽出声:真是手眼通天,大手笔啊。
*
云府周围果然如云容所说,多了不少人。都是些个市井小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并不显眼。
周氏大家闺秀,何时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野蛮情景?
心腹丫鬟前来禀报时,立时摔碎了手中端着的一盏茶,嘭的一声,上好的青花瓷盏碰了个粉碎。
吓的春桃急忙跪下,俯身道:夫人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息什么怒?我这都快烧起来了!周氏怒火攻心,险些没背过气去。
从鼻腔中喷出几道粗气,周氏像是打了鸡血的鹦鹉,急火火的朝着云容院子奔去。
容儿,容儿。
瞧见云容竟然还在花架子旁看书,周氏劈手夺过,急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这房子都快着火了,房子里的人还有闲情蒙头睡大觉。
不然怎样?急的跳脚吗?云容看着他娘火烧眉毛的模样,奇怪道。
跳脚的周氏:
不是,她儿子怎地又不急了?
*
附近的人对云府一切熟视无睹,依旧来来往往做着自己的事情。
三日后,管家来报说有客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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