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小姐看在老爷时日无多,余生唯一的心愿便是见到小姐成亲,莫要再逃婚,随老奴回去罢!”
才刚刚抵达青龙城,一位老者当街拦住他们一行四人,不由分说地纳头便拜。
逃婚出走的小姐啊 “紫鸢姐姐,你这就不对了,就算夫婿不如意,你也不能逃婚呀,”千秋暖老神在在地批评道,“就算是逃婚,你也不应该骗我们呀,你看现在人家都追到跟前儿来了,我们就是有心帮你掩护,也爱莫能助了呀。”
紫鸢一脸困惑:“我、我不是什么小姐啊,我一直在山里长大的,我 我爹娘几年前就相继过世,你们认错人了吧?”
老者涕泪横流:“怎么可能认错,小姐的眉眼,神态,活脱脱是当年夫人在世时候的模样啊,老奴是看着小姐长大的,怎会认错?”说着一把拉住了 拉住了千秋暖的手,“小姐,随老奴回去罢,老爷现唯一的念想,就是小姐啊!”
“纳尼?我?”千秋暖愕然指着自己,“不对吧,怎么可能是我,我原本只是个乞丐啊。”
老者抹着眼泪道:“小姐,老爷也是希望小姐好,才将小姐许给了贵人,小姐就算不理解老爷的苦心,也须念及夫人去世得早,老爷一直未曾续弦,这十几年孑然一身,全心抚养小姐,这份父女之情,难道还不能令小姐回心转意吗?”
街上已经围过来一圈又一圈的人,有嗑瓜子儿的,有叼旱烟袋的,还有端着花绷绣手帕的,千秋暖想转身逃离是非之地都已经变得不可能,欲哭无泪:“你们这群野次马(日语中“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什么看!还看!再看我让狻猊把你们都吃掉!“
肩上忽然按过来一只手,萧此弯下腰来低声道:“且跟他回去,骗得一顿吃喝,再溜之大吉不迟。”
千秋暖恍然大悟,竖起拇指夸道:“还是师父反应快。”然后深吸一口气,拖出哭腔喊道:“我爹他 还好吗?”
老者紧紧握住她的手,喜极而泣:“小姐还念着老爷,老爷也就安心了,快随老奴回去罢!”
“好 哎哎哎你们做什么呢!放开我啊!”千秋暖才应了一声,早有人拨开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冲进来,将千秋暖扛手的扛手,扛脚的扛脚,径直抬了去。
紫鸢眼见自己求而不得的肉体被带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暖怎么被他们抬走了啊,萧此公子,我们赶紧跟上去啊,万一小暖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捉住萧此的手臂不住央求。
萧此却轻松地笑道:“不用担心,我的徒弟岂是这么容易算计的,我们先找个酒楼吃过午饭再说。”
紫鸢虽然怨恨千秋暖,但那肉体毕竟是她朝思暮想的,这要是磕了碰了,缺掉一两根手指头可怎么办,还待继续恳求,凝时已经微笑着一语双关道:“萧此说得对,小暖数次落难都全身而退,料想福大命大,不是谁都能算计的,想打她主意的,最后都只能是自食恶果。”
“ 她真的会没事吗?”紫鸢被他堵住了话头,只得心有不甘地望着那千秋暖胡乱挥动的手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放心,不会有事。”萧此口中如此说,却还是多看了那群人离去的方向一眼。
以那老者为首,四五名身材壮实的家丁抬着千秋暖来到了一处府宅前,看那门面,估计也只能算是家境殷实,千秋暖不见萧此和凝时追来,已经放弃了挣扎,心想得留点记号方便他们跟来蹭饭,于是伸手在怀中一摸,没摸到萧此给的玳瑁簪。
“完了!这回屁股真的要开花了。”想起拜师那天萧此的威胁,她感到屁股已经被揍了几巴掌般疼。
身上除了穿越时带来的一本书,只有北斗钥和一些碎银子,千秋暖正在纠结扔下啥,就被老者请进大门,情急之下摸到从辨阳处没收来的帕子,假装不注意丢在了门槛前。
老者一路吩咐丫鬟小厮去准备这个那个,看来是这家中的管家,千秋暖不好问他的名字,只得变着法子套话:“我爹他病得重不重,有没有看大夫?”
老者叹气道:“看了,大夫说老爷的病拖得太重,治不了了,只能盼他心情舒畅,能多活几日。小姐,听老奴一句劝,千般万般为难,见了老爷也须顺着话说,莫再惹老爷生气了,老爷爷是希望将来自己走了,小姐能有个依托,小姐千万不要再伤老爷的心了。”
千秋暖缄默不语,想起了自己原来的父母。为人父母谁不希望子女幸福快乐,后半生无忧无虑,可是再好的出发点,也须符合儿女的心愿,否则便是好心办坏事,闹得亲子不合,徒增伤心。
过去若不是父母一再劝她多读书没有坏处,她或许不会成为大龄剩女罢,人类有三种性别,男人女人女博士,嫁女嫁高娶妻娶低,什么人能娶女博士呢?可惜她领悟的太晚了,他们也后悔得太晚了。
胡思乱想间,老管家已经将她带到了一处房前,为她开了门,内间早有丫鬟迎过来,领她去见这家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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